这个穆歆然,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有些搞不懂了。
前几次接到五月的飞鸽传书,说的都是她特意去了杨柳胡同外看赵家世子接回外室,她去了侯府替世子夫人的丫环治脚伤,她又去了侯府给世子夫人治病……等等。
她还是如上一世如那般,那么在意侯府。
他之前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随她去吧,不再管了。
所以这一世,他没有如上一世一般,在赵侯爷刚出京时就动手。
可是……
信件的最后,写了一句话。
她写了投书?投到了京兆府?
投告的内容是赵侯爷贪墨军饷?
他突然就眼睛一亮,立刻唤来了贴身护卫南岳。
“爷!”
“赵侯爷走到哪了?”
“算算日子,应当快要到沙州了。”
“让人加快脚程,赶在牛头山附近动手。”
“爷?”
裴修泽淡淡看了南岳一眼,“有问题?”
“当然没有,属下这就去传信。”
裴修泽点点头,又说:“太子那边的事,再有三日可以收网了。”
南岳又是一惊,“不是说,再等上十天半个月……”
裴修泽这时突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早些收网,早些回京。”
“是!”南岳不敢再问,抬脚出了房门。
片刻后,又进来一个人,“爷,您又发作了?”
“君皓,无妨,不过是例行发作罢了。”裴修泽抹了抹唇边的血迹,看着池君的皓说道。
池君皓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以往是每七日的晚上才发作,这两次已经提前到了下午……”
裴修泽咽下药丸,闭目缓了 两口气,“你师父还没有消息吗?”
池君皓摇头,“暂无。”
这时南岳又来了,面有难色,“君皓,太子那边……”
看了看裴修泽,才继续说道,“太子带回来一个重伤的女子,想请你过去医治。”
池君皓来了兴趣,“哟, 这个去年成亲死活不肯和太子妃圆房的太子殿下,这是突然开窍了?难不成这女子生的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说起容貌,南岳更是一言难尽,“她……她是一个女奴。”
池君皓惊得立刻站起,抬步就走,“走走走,赶紧观摩观摩去!”
南岳:……
……
八月二十,穆歆然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消息。
果然赵侯爷在途经沙州牛头山时,被山匪劫了。
然后山匪发现军饷箱子底下全是石头。
其实原本赵侯爷也在途中安排了这么一出,想让军饷丢失得名正言顺。
谁知这批山匪,却不是他安排的山匪。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憨憨,发现底下不是银子而是石头后没有忍下暗亏,反而是报到了官府。
有见过山匪报官的吗?
就……离了个大谱。
那报官 的山匪还义正言辞,说什么看到上面一层银子才知是军饷,本想还回去,还说什么心疼边疆几十万保家卫国的兄弟,不忍他们被狗官害了忍饥挨饿战场上丢了性命云云。
没想到居然被人偷梁换柱,这不是拿边疆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吗?
赵侯爷简直气了个仰倒。
你们是山匪吗?
你们是一群傻逼吧?
知道什么叫敬业吗?
是山匪就要拿出山匪的气度来!
什么暗亏也得往肚子里咽。
报什么官?
不怕死吗?
赵侯爷立刻被沙州大营的镇威将军控制起来,押回京都城。
消息比他更快传回京都城,整个京都城都沸腾了。
赵家立刻就陷入混乱中。
但赵家人自是不信的,总是觉得肯定是有人陷害侯爷,只要查明真相,就一定能还赵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