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长驱直入南门进入皇宫,独留门外一干人等一一递帖步行进去。
沐清微留在原地,脸上涨青握紧锦帕,大有控制不住怒火的趋势,李氏见势不对才赶来抚平沐清微的怒火,若是任由她在众多官宦人家面前失礼,她沐家儿女还要不要脸面了。
况且沐清微也是她亲生女儿再如何也不能任她自毁名声,李氏看向南门缓缓离去的那辆马车,眼神暗沉,没想到鸟儿大了,翅膀也硬了竟敢拒绝她们的要求。
若是知道她会不顾念亲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她也不会同意沐清微的提议。
真是个蠢货,和婉儿比的资格都没有,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么个蠢材来。
在李氏的心里,那根称杆早已经偏向沐清婉,对于沐清微这个女儿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走吧,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李氏瞪了一眼沐清微,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沐清微平静下来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内容全是围绕着她,沐清微刚下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几个没忍住便越过李氏就来到太傅千金赵珂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过去。
“你个小贱人,说谁不要脸呢!”沐清微怒气冲冲,不分场合就将自己隐藏多年的真性情一下子展现了出来,完全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赵珂捂着侧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沐清微,一双大眼怒火沸腾,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连爹娘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好你个沐清微,你不要脸,还不准别人说了,竟敢打我。”
一向被娇纵惯了的赵珂,那能忍受这等屈辱,上前就与沐清微扭打了起来。
两人都是闺阁千金,打架的方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也都是不相上下,赵珂脸上被沐清微抓了几下,身上华丽衣裙也有被撕破的地方。
沐清微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脖颈手臂等地也都受了伤,精致发鬓也狼狈不已,斜插步摇摇摇欲坠,耗费半天时间装扮的面容早已付诸东流。
李氏和太傅夫人连忙赶来扯开二人。
“沐夫人,你女儿不分是非曲直就动手打我的女儿,到底是何意,还望沐夫人给个交代,”
太傅夫人何氏将赵珂护在身后,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赵夫人说笑了,晚辈之间的玩笑打闹,岂可当真。”
李氏讪笑,眼里藏刀,不让半步将一场矛盾规划为玩笑,让人不得从中指责。
沐清微怎么样也都是她的女儿,如何不喜她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任由她在外吃亏。
“娘……”
赵珂委屈的适时喊道,勾起何氏心里那根柔情,她的女儿怎么可以被人打了之后不了了之。
何氏撸起袖子,大有再打一架的趋势,她一向不惧人言,性情豪放又护短,反正她为人泼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氏眼里也有了退意,何氏盛名在外,她也有所耳闻,她相信再僵持下去对她没有好处。
“赵夫人,这样吧,宫宴也即将开始,咱们两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何?”
“不行。”何氏态度蛮横无理,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是她护短,没有交代,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何氏顿了下,目光看向自家女儿的侧脸,一阵心疼:“除非让我女儿还她一巴掌,否则绝不善了。”
“什么,凭什么,是她嘴贱在先。”沐清微一听站不住了,立马跳脚。
“放肆。”李氏呵斥沐清微一声,冷眼看向何氏道:“赵夫人,清微有错在先,我让她道歉。”
“娘,女儿不依,她赵珂算什么东西,女儿才不道歉。”沐清微不悦的皱眉,伸手抓住李氏袖口略微撒娇。
“哼,沐夫人,听见了吧,不是我执意为难你女儿,而是你女儿不知好歹。”
“清微,道歉!”
李氏怒喝一声,沐清微有些害怕李氏的怒火,不情不愿的刚要开口,却被何氏连忙制止。
“别别……我女儿当不起她的道歉,还是还她一巴掌更为公平。”
李氏最懂得忍耐,可是人的耐性有限,何氏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让她也没了耐性。
“赵夫人,你是后辈应当明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道理,这件事情在僵持下去,对你,对太傅,对我,相爷都没好处,如果你非要抓着不放,我们就到皇上跟前,好好说说。”
何氏一听有些犹豫,任何事情牵扯到太傅对太傅不利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见此也知这样下去双方都不讨好,她也就放缓了语气道。
“那么,就请你的好女儿,好好道歉,心甘情愿的道歉。”
“你…”本来沐清微听到何氏说赵珂当不起她的道歉时,还得意洋洋的向赵珂投去一眼挑衅笑容,哪知转眼间,又要求要她心甘情愿的道歉。
“清微,道歉!”李氏的声音温柔而抚慰人心,却让沐清微打心底发冷颤,每每娘生气时,语气都是这般平易近人。
沐清微惧怕李氏的怒火,不得不低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赵小姐,对不起。”
“哼!”赵珂冷哼一声,鄙视的从沐清微身旁走过,还狠狠用肩撞了她一下。
沐清微低着头,头一次觉得自己颜面尽失,都是沐君媱,如果不是她,她不会被嘲笑,也就不会动手打人,更不会有如今一面,她脸颊全红,就像煮熟的螃蟹,她将此事全部归根于沐君媱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沦落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自己还是众人眼中的高贵相府嫡三小姐,名声也不会一落千丈。
“沐君媱,我绝不会放过你。”
离宫宴开席,还有一会,官员家眷闺阁小姐等都聚在御花园中赏花,沐君媱带着香嫚坐在一旁不见有人理会。
甚至隐约间还能听到嘲讽声音,沐君媱不予理会,身旁却是为她鸣不平,气得双颊一片绯红。
“小姐,你怎么不生气啊,这些人太过分了,好歹是官家小姐,教养也就这般了。”
“无妨,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倒是你,在这皇宫要学会警言慎行。”
“是!”香嫚听后受教的不再多话。
不远处鸣璀目光便锁定了沐君媱,含着微笑往这边靠近。
“王妃,娘娘有请?”
皇后有请,无缘无故怎么会找上她来?
一旁香嫚却是暗暗着急,原先小姐答应为皇后办事的事情她也知道,只是新婚那日,小姐性情大变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情,如今皇后找上门来,一定没有好事。
“嗯,还请姑姑带路!”思虑片刻,便点头应声。
“小姐…”香嫚悄悄拉住沐君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