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家中,李毅心情沉重的坐在书房的窗前陷入了沉思,心里一直认定的事情,可能和现实有些出入,这让他忍不住怀疑。
比如新兵团换将一事,到底是对整个战役有利的考虑,还是拆台的举动,很值得让人深思。
李毅今天难得买了一包烟回来,一根香烟点燃,一口烟雾入肺,顿时呛起了一阵咳嗽。
穿越过来近二十年了,李毅一直忍着没有抽过烟,乍然接触,虽然还是上辈子那股熟悉的味道,却也有些不适应。
“大虎你怎么了,你不是不抽烟吗?”
听见李毅的咳嗽声音,秦淮茹神色关心的来到他身边,抚着他的后背。
“没事。”李毅拍了拍秦淮茹搭在他肩上的白嫩小手,笑着道:“就是突然想抽一根尝尝味道,很快就适应了,你别担心。”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秦淮茹欲言又止的问了一句,李毅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变了个样,不用想就知道心里藏着事,她虽然不想插手丈夫的公事,但李毅现在这个样子,让她不得不关心。
“没有,就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你说一个人,在书上写的,和自己亲眼看到的,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出入呢?”
李毅回想着今天见老司令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就把心中的疑问吐了出来。
“就这事啊!”
秦淮茹松了口气,接着有些不满的在李毅胳膊上掐了一下,不满他为了这么点事,让自己瞎担心一场。
李毅吃痛的咧咧嘴:“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不然等到了晚上没你好果子吃。”
“谁怕你似的。”
秦淮茹翻着白眼嘀咕一句,接着话锋一转,没好气道:“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想这么久?”
“那书都是别人写的,别人始终是别人,再了解也不是本人,只能根据眼中所见来写,人家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能知道?”
“就像我现在,在院里的形象,所做的事,都在正义善良的角度,别人写故事也只会以这个角度来写,可他们又知道我内心是个什么想法?万一我内心一片龌龊呢?”
“所以你完全就是自寻苦恼,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好。”
李毅闻言一愣,随后不由苦笑出声:“倒是我钻牛角尖了,还没你看得透彻。”
事实上也不怪李毅转不过弯,换个人来同样得胡思乱想,因为这不是简单定位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乎生死和前途的大事,想明白了也没用。
就像李毅现在,虽然被秦淮茹解惑,但心中那份沉重感一点都没消散。
不过秦淮茹既然来开解了,他也不能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让大家担心。
李毅笑着打趣道:“十三姨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看来很有当女干部的潜质啊!”
“哼,那是,等以后姨早晚要超过大虎你。”
秦淮茹傲娇的挑挑眉毛,挂着笑容眼神微眯的看着李毅,心里却在想:早晚把你这孙猴子镇压,别以为有根金箍棒就能翻天。
李毅不知道秦淮茹心中所想,打着哈哈敷衍道:“我等着那天呢!”
心中却认为不太可能,他过几年就算挂不上将,那至少也是个两毛四,秦淮茹这辈子能爬到两毛四对应的级别,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再高就得看资历和政绩了。
而他的以后却是无限广阔。
只是,有了老司令这层关系,免不得要…..
“唉,大不了想办法下放几年,只要熬过来就又是一条好汉。”
下午,轧钢厂放了工,李长庚穿着中山装,蹭亮的皮鞋踩着自行车回家,原本的工衣却被他压在了自行车后座,上面还坐着何大清。
自行车这东西别人家或许稀奇,他却已经换了好几次,以前还没闹鬼子那会儿家里就有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院里独一档。
其实以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工资也能买得起,可这两人就是舍不得买,还好四合院离轧钢厂不远,多走几步路还能锻炼身体。
反倒是李长庚就喜欢这些洋玩意,不光是自行车,家里缝纫机,挂钟都置办齐全,另外还给自己整了块手表,出入工厂永远都是那最靓的崽。
有一回李毅看到他穿工衣,带手表,脚上一双锃亮的皮鞋,就翻着白眼提了一嘴:“爸,你这一身衣服完全糟蹋了一块好表,干脆穿西装打领带去上班,把工衣带到厂里去换得了。”
哎,不想李长庚还当真了,下班回来就去置办了行头。
行头一换还真有作用,虽然还是个车间工人,却跟管理层有了共同话题,娄半城有时还能开着玩笑跟他聊上几句,实际好处也有,工资被不动声色的长了一点,厂里有几个技术不比他差的师傅,工资却比他要少上一些。
现在解放了,原本的西装也变成了中山装,作风却一点没变。
就这作风和思想,完全是跟工人阶级应有的朴实背道而驰,这也是李毅一直担心他整事的原因。
驮着何大清到了厂门口,门卫们客气的问候了一声:“李师傅下班呢!”
李长庚也客气的回了一句:“明儿见。”
“李师傅等等。”
“哟,娄老板您还没回呢!”
刚出厂门,李长庚刹住自行车诧异的看向站在车旁喊他的娄半城。
“是准备回家,正好听到门卫在给李师傅打招呼,就叫老许停了车,有点事想跟李师傅聊聊。”娄半城笑道。
“那您说,我听着。”
李长庚跟何大清下了自行车,把车放好后便走到了娄半城近前,同老板聊天还骑在车上多少有点不礼貌。
“是这么个事,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我打算把轧钢厂捐了,手里的其他产业也有脱手的意思,李师傅不是一直有开饭馆的想法吗?我在前门楼子正好有一个三层的小酒楼,李师傅要是有意可以优先转让给你。”
“价钱好商量,也不用你一次性给清,咱们好歹雇佣一场平时也能聊上几句,我可以让李师傅分三年付清,怎么样?”
娄半城面带微笑的看着李长庚,这么好的条件不相信他不动心。
李长庚确实动心了,三层的小酒楼啊!比他以前看的铺面好多了,还不用一次性付清,这么好的优惠条件,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虽然天上掉馅儿饼准没好事,可他李长庚一个普通工人,最多也就是技术好一点,娄半城能图他什么?
估计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产业多了烫手,想尽快分担点出去!即便知道怎么回事,李长庚还是忍不住心动,实在是砸下来的实惠太多了!!
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旁的何大清轻轻咳嗽了一声,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大虎现在可是干部。”
李长庚顿时清醒过来,是啊,儿子现在是干部!
这一年李长庚对很多新政策也有些了解,如果家里经商,就会严重影响儿子以后的前途,自己的梦想可以放弃,儿子的前途绝不能耽误。
李长庚有了决定,笑着回绝道:“谢楼老板好意,我以后都不打算经商了。”
娄半城笑着道:“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李师傅回吧。”
“那就不耽误楼老板时间了。”
“不耽误,有空李师傅可以来我家里坐坐。”
“一定一定。”
说罢,李长庚重新骑上自行车,载着何大清离开了轧钢厂。
看着两人远去,娄半城半眯着眼睛嘀咕道:“没想到李长庚的儿子居然还是干部,这事得找老许问问。”
显然何大清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毕竟挨得近,何大清声音又粗,即便压着声音也不算太小。
不过娄半城确实没有图谋李长庚什么,只是想快速脱手一些产业,能回一点是一点,作为资本家止损是天性,第一个找到李长庚,也是李长庚的表现与普通工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