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她给他添了太多麻烦。
江烁没料到她这么想,睁开眼看她。弯弯柳眉下,一双鹿眼里聚了些水光,波光流转的样子,带着些破碎感。
饱满嘴唇上浅浅一道咬痕,可怜巴巴的不安模样。
他张了张嘴,忽然就有些懊恼自己说的什么混话,还有这个馊主意。
只是刚才好像装的太过了,一个醉酒的人,现在应该怎么说话才对呢?
栀晚看他不说话的样子,便垂下眼睫不再多问,心里却一片酸涩。
她伸手将被褥放在江烁身边,低低道了一句:“哥哥,你先睡吧。”
谁知话音未落,江烁的长腿便伸至她的腿弯后面,轻轻一勾。
去他娘的,爱怎样怎样吧,反正老子喝醉了。
栀晚腿一软,失去控制,惊叫一声扑他怀里。
一时间,屋里静的可怕。
江烁衣服上还带着凉气,混杂着醉人酒味儿。栀晚怯怯的缩一下肩膀,被刚才惊得半天缓不过劲,心跳快的像是揣了只兔子。
好半天,栀晚才平稳了呼吸,她试探着抬起眼睫,便撞入了江烁幽深如墨的瞳孔里。
刚刚平稳的呼吸又紊乱起来,栀晚慌慌张张的,手撑在江烁身侧便要起身,却不料被钳住手腕。
火热手心,牢牢攥住。
栀晚咬着唇,微微一挣扎,却是丝毫挣脱不了。
她心跳如擂鼓,慌张的抬眸唤了一句:“哥哥?”
摇曳烛火下,一双秋瞳剪水,晶亮异常,鼻尖不知是撞的还是怎的,染了一点儿红,泫然欲泣的模样。
江烁对上栀晚的眼眸,呼吸停滞一瞬。不由得伸了手过去,按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压下。
栀晚眼前一黑,柔软面颊便埋进了江烁的怀里,围绕着她的只有疯狂的心跳声,却也不知是谁的。
有浓重的醉人酒味儿传入她鼻腔,恍惚间,她也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片刻,忽然听见江烁唤她的名字。
“嗯?”栀晚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她仍然乖巧羞怯的趴在江烁怀里,一动不敢动。背上一层细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
江烁嘶哑着嗓子开了口,费了半天力,后面三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眼看着自己按在栀晚后脑上的手慢慢松开,一路向下,最后悬在她后腰上方。
想落下去却又不敢落,只在空中虚虚的握了一下,便轻飘飘的垂了下去。
“我困了。”话音落下,握着栀晚腕子的大手也随之松开。
“好。”栀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江烁身上翻下来,头发有些散乱,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看也不敢再看江烁一眼,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直到栀晚跑回自己房里关上了门,心仍是跳的像是小鹿撞,颊上的红晕已经蔓延至了脖颈。
她还是头一次和男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只以为江烁是喝醉了撒酒疯。
可莫名其妙的,却没有厌恶与反感,只有……
羞愤?
而与栀晚只隔了一堵墙的另外一间房里,江烁同样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着,半天也没有动弹一下。
良久,他看着房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江烁,你个怂蛋。
第二日一早,栀晚仍旧是早早的就去学校了。
吃早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照不宣,两人都没提起昨夜的事儿,就连目光交流都没有过。
仅有的对话也不过是——
“哥哥,我上学去了。”
“嗯。”
江烁虽然暗地里懊恼,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怂包做法找了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