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金春秀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陈兮进了屋。

她不禁摇头一笑。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陈兮这么小孩子气呢?

屋里。

十五平米大小的房间,门窗都朝阳。

光线挺不错,屋子里很亮堂。

窗边桌上一堆书。

床尾立着一排八个六十公分宽,一米二高的柜子。

有两个是陈兮的。

柜子上头摆着洗脸盆,里头装的是牙缸一类洗漱器具以及饭缸。

昨晚穿来就闹一场,回知青院已经很晚。

今早又很早出门。

原主的东西陈兮还没来得及查看。

拿开瓷盆掀起柜顶,里头有双抢完刚分下来的口粮。

一个深棕色皮革手提箱,还有些糖糕点心装在单独的竹篮里头。

还有三个装衣裳的大包。

光是装冬天的棉袄棉裤就用了一个大包。

另外两个包里,更多是春秋的毛衣线衣,只有两套夏装。

除身上穿着的这套之外,还有一套早上拿去洗了。

刚跟金春秀说话,陈兮顺手摸了摸衣裳,发现干了就收了。

陈兮将几个大包和皮箱都拎出来。

将里面的东西重新规整折叠放包里,最大程度利用布包空间。

这一收拾,就省出来一个布包。

秋冬衣裳两个包能全装下。

只剩三套夏装。

不过皮箱里头是空的,只放了十几张一元及一把毛票,还有些粮票糖票肉票。

陈兮眉梢微动,发现皮箱的重量以及上层盖子的厚度不对劲。

她伸手在盖子里头敲几下,又敲敲皮箱底部。

两处发出的声响有细微不同。

手指沿着皮箱内部连接处细细摸过去。

中缝线里果然有夹层的痕迹。

只是有隐藏的拉链。

拉链齿缝跟拉锁都比平常的要小一半不止。

而且拉锁还在夹层里。

若不是陈兮注意到重量厚度的不同,还真不会发现皮箱夹层。

打开夹层一看,里头除了二百块现金,一张信用社储存单外。

还有好几张纸。

是房契跟地契。

京市的,沪市的,江苏粤省的都有。

而且还都改了陈兮的名字。

有且不限于四合院、洋房。

哪怕是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陈兮,此时捏着房契地契的手也微微颤抖。

要知道就算是后世,拥有这么多的房产地产。

光躺平靠收租就能活得很滋润。

更何况这个年代的房子土地。

往后价值那是一天一个价。

说起来这些东西,陈兮记忆里并没有。

应该是她母亲或者外祖父暗中安排的。

先前她以为原主不过手上有几百块。

自己想要过得滋润,或者积累财富买房等以后升值收租。

靠手里那点钱做启动资金怎么也够。

没想到,竟然天降巨富。

尤其存单上还有两千块钱。

她就是啥也不干,也吃喝不愁。

待回了京市,从京市开始挨家挨户把房子收回来。

有人要租的再租出去。

租金加起来,也比普通正式工人收入高许多。

这可好,都不用努力了。

陈兮拿起最后一张纸。

上头写着陈家几个秘密地库的位置。

陈兮啧啧感叹。

老陈家还真是家底厚实啊。

捐了那么多家产,居然还有几个秘密地库。

虽不清楚里头有些什么,但左不过金银珠宝,文物字画之类。

能被老爷子精心藏起来。

必然是之前动荡时期不允许留存于世,且蓄意破坏的宝藏。

陈兮不再多想,将东西全放回去。

夏装叠好装皮箱里,从床头随手摸了两本小说丢箱子里。

这些年,也不知道外公和母亲大哥他们在西北怎么样了。

当初事发之前,外公得到消息。

紧急将原主打包送至挚友家中。

托付挚友负责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原主改年龄下乡之事。

并嘱咐原主顾好自己,别打听陈家的事,也别往西北去信。

最好就是别把自己当陈家人。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全陈兮不受伤害。

也是从七零年那一别之后,记忆里就再没见过外公他们。

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前头几年,原主穿的都是家里带来的、面上打了无数补丁的棉袄。

她也知事,下乡后做人做事都低调。

知道自己会长高,母亲外公他们精心准备的衣裳早晚有一天会变小。

她每年一点点攒棉花。

直到旧棉袄再穿不上,棉袄里的棉花都成了一坨坨疙瘩再不保暖。

才把旧棉衣拆了里面的芯子掏出来。

拿着跟攒的棉花一起,加另外的布请裁缝做成新衣。

原主家境好,身子骨结实。

小时候营养充足,又没基因拖后腿,十一岁的时候个子就过了一米五。

在一众小孩里个子高挑。

改做十四岁来到乡下,也没人怀疑她才十一。

那会儿她留着西瓜头,头发又多,把婴儿肥的脸裹了大半。

还垂头耷脑的,脸上经常蹭有灰。

也不惹人注意。

不过刚下乡那几年,个子没咋长。

直到实际年龄过了十五岁,也就是74年开始。

个子猛地开始往上窜。

一年时间直接长了十公分,直逼165。

后来才一年一公分的长,直到现在169。

陈兮估摸着,自己还会长几公分个儿。

东西收拾好,转身看到门口印下条影子。

是傅行之靠门框上。

听到皮箱合拢的动静,他扭头见陈兮站起来。

忙转身作势要进门,先问了句,“我能进来不?”

“大白天的里头也没人,你进来呗,正好帮我我提行李。”陈兮半点不客气。

傅行之乐意之至。

这会儿才下午三点不到。

算算时间,现在出发的话。

到镇上,正好能赶上最后一班去市里的汽车。

“东西都收拾完啦?被褥打算怎么办?留给别的知青?”

傅行之瞅了眼打开的柜子,里头就剩篮子里的糕点零嘴。

被子褥子陈兮是一点没收。

陈兮点头,“被褥不用带回去了,看他们有人要没,没人要就麻烦他们给有需要的人,要么丢了。”

傅行之点点头。

扫了眼两个包一个皮箱,行李一点不多。

他一个人就能全拎走。

“就这三个行李,没别的了?”

傅行之询问着,一只手两个包,皮箱也拎手里试份量。

不重,全加一块儿也比他武装泅渡训练轻太多了。

陈兮掩嘴打了个哈欠,“还有个瓷盆和饭缸。”

今晚得住招待所,回了京市说不得也得住几天招待所。

到时候再去买浪费钱还麻烦。

饭缸火车上餐车打饭吃。

傅行之直接打开自己的包,盆和饭缸一起塞进去。

“这就成了,可以出发了。”

陈兮摸了摸被角枕头,褥子也掀开看了一遍。

翻出来一块几角钱,揣兜里。

最后再确认没有东西落下,便点头,“可以走了。”

知道陈兮二人要走。

知青们都有些不舍。

年初那会儿有两个人考上大学,他们也一块儿把人送到村口。

这会儿也都出来送陈兮。

刚出知青院,就听到有人呼救。

“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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