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那就闭嘴。”

“……”

陈奕耸肩,把梨举在眼前转了转,“我还是挺疑惑的。”

“你说……”陈奕看向他,“桑岁那姑娘也没对你做什么吧,我看你也不是小气的人,怎么对那姑娘有这么大的成见?”

盛以泽放下手,脖颈仰靠在椅背,望着车厢顶。

昏色里,他剑眉微微一拧,嘁笑了声。

“罪魁祸首的女儿,看见就烦。”

罪魁祸首?

陈奕手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盛以泽转移话题,“这次见我们的是哪家公司?”

看出他不想说,陈奕也就没追问。

他把梨放回原位,正色说:“滋扬科技,国内AI智能开发的领头羊。这次他们想推出一款针对留守儿童和老人与外界顺畅沟通和联系的产品。”

“目前他们公司正在面向全国AI智能程序开发公司招标,如果我们公司能拿下这次招标,会给我们带来足够的资金,到时候就不用背靠一些投资商。”

“毕竟,对我们来说,仅靠投资商的投资金让我们公司资金活络起来,过于被动了。”

盛以泽颔首,“我们策划做好了吗?”

“做好了。”

陈奕从旁边拿出文件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几份文件递过去。

盛以泽接过,仔细翻看。

“他们公司负责人看过我们的招标书和策划书,对我们的理念和想法很赞同。”陈奕一顿,“当然,毕竟还有很多公司跟我们竞争,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陈奕。”盛以泽合上文件。

“盛哥。”

盛以泽看向他,神色认真:“我们这次,一定要赢。”

陈奕眼睛转了转,突然笑了:“盛哥,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吧?就算这次失败,我们公司坚持不下去,你还能回去继承家里的亿万家产不是?”

盛以泽没说话,定定地睨他。

陈奕直接举起双手:“是我不会说话,呸呸呸,我差点忘了,你跟你家老爷子不对付,你也不屑拿他的任何东西。”

盛以泽转脸,讥笑了声。

“说不定都是那小屁孩的。”

“小屁孩?”

陈奕微惊,下意识想问小屁孩是谁,但脑子里不知怎的,突然闪现一个人的脸——桑岁。

不是,不会吧!

盛国桦要把家产给桑岁?

桑岁真是他妹妹?

盛以泽和陈奕跟滋扬科技负责人见了面,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陈奕临时有事需要回家,趴在车窗上跟盛以泽道别。

“今天辛苦了盛哥,明早没课,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陈奕瞥到中控台上的秋月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不管怎么样,别把所有过错强制按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她也是无辜的。”

起身摆手,“走了。”

盛以泽转脸看他,陈奕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那颗秋月梨。

夜市寂静,酒店门口的顶灯光折射进车内。

秋月梨置身在光亮中,明明明亮显眼,却只能安静落寞地待在那儿。

一看到这梨,他脑海里就闪现那烦人家伙的脸,挥之不去。

他拉开身下的储物抽屉,直接把那颗梨扔了进去。

眼不见为净。

盛以泽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天府小区。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稳,他拿了文件和车钥匙,打开车门下车。

“砰——”

车门关上,摁了一下车钥匙,车门上锁。

走了一段路,他脚步突然停下。

声控灯熄灭,男人身陷黑暗中。

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他还是转身折回去。

打开车门,他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秋月梨因惯性滚了滚。

他静静看着。

那姑娘失落的表情又浮现在眼前了。

明明很在意他要不要,却在听到他拒绝后,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那点把戏,也就她觉得他没看出来。

盛以泽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把那颗秋月梨攥进手里,起身退出车内。

车门上锁,他转身离开。

坐电梯上楼,指纹锁打开入户门,门关上,他走进卧室。

他把秋月梨扔到书桌上,打开台灯,拉出椅子坐下。

灯光在那里窝成一隅光亮,室内昏暗,盛以泽身陷在昏色中,单手随意搭在书桌上,手里捏着打火机。

拇指指腹压在滚轮上,“咔嚓”“咔嚓”,手里的火光或明或暗。

火光一下没一下地映在他脸上,他眼睫微垂,紧紧注视着那颗梨。

当年血淋淋的画面不由闯进脑海,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把他心脏割开。

那天黄昏的落日染红西边地平线,喧闹的市中心车水马龙,他站在远处,亲眼看着一辆失控的轿车向温雪琳飞疾而来。

那一刻,有人惊慌,有人尖叫。

“砰——”

女人来不及闪躲,身体被撞飞在半空,像是飘零的落叶,最后狠狠砸向地面。

血液从女人身下流淌而出,妖冶得宛如绽放的彼岸花。

鲜红染红他的眼睛,他感觉全身血液在倒流,麻木又沉重的让他移不开半步。

耳边是路人惊恐的叫声,有人在做抢救,有人在打120,一片嘈杂。

他盯着那刺目的红,呼吸急促,全身颤抖。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在那混乱时刻,竟然看见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跟那个女人从餐厅里出来。

而那个女人,自诩是母亲最好的朋友。

母亲为了她,不惜多次求父亲帮忙,找关系让那个女人的女儿能够上云京市教资最好的云京中学。

可笑吧。

母亲的有情有义,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背叛。

不知何时,外面刮起了夜风。

夜风呼呼作响,吹得玻璃窗震响。

房间内静谧,盛以泽还是维持那个坐的姿势。

他盯着那颗梨。

陈奕说,她是无辜的。

可她真的无辜吗?

就算她什么都没做,那她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他做不到,对那个女人的女儿笑脸相迎。

夜风刮得越来越响了,有雨滴砸在玻璃窗上,伴随灰白晦涩的光,宛如夜间的鬼魅。

胸腔因怨怒微微起伏,他眼里逐渐被袭来的愤恨淹没。

他倏地起身。

抓起那颗梨,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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