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秦强或许对秦家还有一丝感情,毕竟,他还想当秦家下一任的家主,但是在被柳月当众打那一巴掌之后,对秦家,他算是彻底失望了。
或许,老爹说得对,秦家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秦家不论是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再让他心里产生一丝波澜。
秦强歪歪扭扭走进卫生间,却不是来放水的,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结结巴巴地说着醉话:
“秦梁,你必须死,抢了我的一切,还想开悬壶居,还想当秦家的家主,你做梦,只要过了明天,我就会让你一无所有……”
随即,他好像又清醒了一些,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分别是卫生局的某领导,相熟的报社记者,以及以前魏松介绍给他的黑帮小头目。
电话都很简单,很快就挂掉了。
只是,秦强却没有发现,身后原本紧闭着门的隔间里,却悄悄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
秦强终于摇摇晃晃走出卫生间,而他消失以后,隔间里的青年就推开门走出来,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他其实很不想拨的电话:
“秦梁……”
“沈庆东?”接到电话的秦梁正在整理药材库,见是沈庆东的电话倒是很诧异,这小子怎么会心血来潮,打电话给他?
“有事?”秦梁问出这两个字之后,才想起自己好像答应给沈家解决风水的问题,便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我好像是说明天来拿吧?”
“不是那件事!”沈庆东迅速打断了秦梁的猜测,有点严肃地说道:“是有关悬壶居能不能重新开业的事情。”
“哦,沈庆东,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跟我做对?”
秦梁的笑声里没有一点暖意,反而是听筒里的沈庆东笑出了声:
“神医,我就是有三个胆子,也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明天我会跟老爷子回洛都,短期内不会回来,风水那件事你直接跟沈龙联系就可以,哦,对了,那小子的手还残着呢,你可以看他的表现决定是否给他接好,我完全没有意见。”
“那你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秦梁有点摸不清楚沈庆东的心理,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光芒,但是他没有抓住。
“小心你身边的人,有人捣乱,以你的身手,你自然是不用害怕,但是,想要害你的人坏点子总是层出不穷的,悬壶居的证件,还有,歇业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恐怕你都要梳理一下!最应该小心的是那些拿笔杀人的记者!”
沈庆东的声音渐渐凝重起来:“现在的我,应该还不能跟你做朋友,以后就说不准了,将来的事情是个未知数,总之,这个电话就算是我送你一份开业大礼吧!”
秦梁挂了电话,眉眼之间的冷色凌厉起来。
沈庆东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提醒。
自己身边有人作祟,少不得是秦强,证件的事情,他还真不清楚。
立刻把原来在悬壶居工作过的几个老人找出来,问了一下,秦梁顿时一阵头大,原来,医馆的开业证明还真是被卫生局的某人扣押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秦家几次派人去交涉,都被人以各种借口挡了回来。
“呵呵,以为秦强是个傻缺,只会当别人的炮灰,没想到他还有点脑子啊,居然利用这个来威胁我!”
秦梁倒是觉得有点可笑,一般来说,头脑简单的秦强不会采取这么迂回的办事风格,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在开业的当天找人来闹事,这回倒是学聪明了。
“或许是跟魏松跟得太久,还是学会了阴险的招数!”
自言自语了一句,秦梁来到了济世堂。
“咦,你不是忙着悬壶居的事情吗?怎么会有空过来?”宋青见到秦梁,心里是甜的,但是脸上还是充满了疑惑。
“证件被扣的事情有点麻烦,我想问问你们,医馆这块是卫生局哪个领导在管?”秦梁眉头皱成了一团。
“证件?那应该是陈辉,是个副局长,贪得无厌的家伙!”宋青的眉眼之间泛起一阵厌恶的神色。
秦梁笑了:“贪倒是不害怕,就怕他软硬不吃。不过,能把我们的宋小姐气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家伙真的是很过分!”
“何止是过分啊,你都不知道,每次来收这费那费的时候就赖着不走,非要我爸请他大吃大喝一顿,还随手拿走许多药材,他这种人,简直就是国家公务员里面的蛀虫!”
宋青义愤填膺地声讨着这个陈辉,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更过分的是,每次来,只要我爸不在,他就想对我动手动脚,恶心死了!我都想把他那双死鱼眼挖出来当标本卖!”
秦梁面上覆上了一层冷寒,心里在冷冷地笑:
什么阿狗阿猫都能打我女人的主意,真的是活腻歪了!呵呵,居然还敢难为自己,这人不收拾他,简直无法忍受。
陈辉是秦城卫生局的副局长,官不算大,但是收红包的机会却不少,基本上,凡是在秦城开医馆的人几乎都要隔三差五给他送礼,这已经成了某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魏松打电话过来说到悬壶居的事情,陈辉自然是满口答应,之前秦强已经给了他不少好处,这魏大少一出面,他更是没有办法拒绝了:
“魏少,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把证件还给秦家的,就算是您不交代,我也不会给他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悬壶居想开业,呵呵,没有他陈副局长的允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谁让秦家的人没有眼力劲,每次来索要证件的时候都是公事公办的嘴脸,连瓶酒都不舍得孝敬给他?
魏松没多说,聪明人之间的交易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陈辉无疑就是一个让人省心的聪明人。
陈辉放下手机,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每次跟魏松对话,这心里就紧张得要死,或许是这魏大少的气场太强了,毕竟是秦城大家族的少爷,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
“咚咚咚……”就在陈辉惬意地喝着咖啡,在电脑上找出一部苍老师以前拍的岛国片尽情欣赏的时候,有人在敲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陈辉面对秘书的时候,声音总是充满了领导的威严,而不是像面对魏松那样的谄媚。
秘书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陈辉瞄了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兴趣再看第二眼,来找他办事的人多如牛毛,大部分都是为了证件,这个小子估计也是。
“好了,你先下去!”陈辉示意秘书离开。
又看了一会儿无声的限制级电影,这才懒洋洋地抬眼望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办证?”
秦梁的嘴角莫名一抽,这两个字怎么这么熟悉,貌似大街上很多角落都有这样的涂鸦,然后后面跟一串手机号码。
他深深地思索了一下,慎重地说道:
“不,陈局长,你误会了,我是来拿证的,我是秦家悬壶居的老板秦梁。”
陈辉的眼睛猛地一跳:秦梁,那不是秦家的废物么?怎么秦家竟然派他过来了?
不由得冷笑几声,言辞愈加犀利起来:
“哟,秦梁,那不是秦家的大少么,听说还吸上毒了,从戒毒所出来几天了?没想到啊,秦家把你都派出来了,看来真的是没什么人了……”
秦梁眼神一冷,生生截断陈辉出言不逊的话语:
“陈局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惹到不该惹的人!”
陈辉何时受过一个小青年这样冷厉阴寒的气,顿时气得浑身的肥肉乱颤:“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反了你了,离开我的办公室,悬壶居,你休想开业,你们秦家早晚完蛋,少在这里给我耍少爷脾气!”
秦梁并不意外陈辉这样的反应,淡淡地笑了笑,遮掩住刚才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冷芒,手心握住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对准陈辉的嘴巴射了进去。
“什么,这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被几乎呛到的陈辉不傻,立刻知道是秦梁对自己做了手脚,大声咳嗽着,想把那圆圆的一团黑色丸子吐出来,但是无奈,刚才只顾大声斥责秦梁,嘴巴张得太大,一下子把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丸子给吞了下去,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秦梁这会儿的耐心非常好,他先是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了陈辉对面的椅子上,眼睛直视着被呛到几乎要流眼泪的陈辉:
“很爽吧,这是一种穿肠毒药,名为万箭穿心!我很少给别人使用,毕竟是害人的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玩了,但是你,陈副局长,做事太不厚道了,悬壶居是必须重开,你又这么不合作,我只能出此下策!”
“原来你是带着毒药来的……”陈辉吓得面色一片惨白,双腿抖个不停:“秦梁,你这是谋杀,我要报警,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