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高瞧你们了！”
姜瑶瑟瑟发抖，没想到刚才那么温柔美丽的皇后娘娘现在这般凶残，下意识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这个动作，让谢桑宁更心疼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口都疼：“兰心。”
“奴婢在。”
“带姜二娘子换身衣服。”
“喏。”
“姜月芷。”
“民女在。”
“陪着你妹妹。”
“喏。”
姜月芷匆忙跟在兰心姑姑后面，姜瑶被披上一件大敞，一起来到坤宁宫的偏殿里面。
“姜大娘子在外殿等着。”
姜月芷点头：“好。”
姜瑶不情愿地被带着走进内殿里面，再出来，就连姜月芷都难得愣住了。
她身着一件浅水蓝的长裙。
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
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姜瑶紧张，攥着袖子：“阿姐。”
姜月芷笑着：“多谢兰心姑姑。”
兰心点头，“走吧。”
再回去，宴上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姜瑶和姜月芷给皇后作揖行礼。
“请皇后娘娘安。”
谢桑宁看了一眼姜瑶，抿唇笑了一下，果真是个美人坯子。
“回去坐吧。”
“喏。”
过了一会儿，李元德形色匆匆走进来。
“陛下到——”
谢桑宁起身，“恭迎陛下——”
底下的官家女子纷纷起身跪在地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烨走过来，伸手托着谢桑宁的手：“皇后请起。”
拉着谢桑宁一同坐下来，“都起身吧。”
“喏。”
不多时，男客和女客中间的这道巨大的帘子被拉开。
春日宴渐入佳境。
有帝后在场，大家便吟诗作对。
帝后离场，便可互相做小诗，赏花。
不知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姜瑶的位置正巧和谢昀的挨在一起。
可谢昀从始至终都冷漠地坐在那里。
姜瑶则专心致志地拿着筷子吃东西。
裴烨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便起身离开了。
“恭送陛下——”
又是起身送走陛下，姜瑶也吃饱了。
吃饱了，听着耳边吟诗作对的声音，她就犯困。
姜月芷本就对这里的人或事不感兴趣，看到妹妹困了，坐到她身边。
姜瑶刚开始被吓了一下，可看到是阿姐的时候，她的身子朝她怀里凑了凑，头靠在她肩膀上面，轻轻一蹭，像只粘人的小猫。
没一会儿，就这么生生睡着了。
姜月芷看着姜瑶，刻意忽略旁边的谢昀，脑海里面全都是皇后刚才的话。
“本宫已知你和燕家世子情投意合，为你们赐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宫有一个条件，你嫁给燕小将军之日，便是姜瑶入主谢府之时。”
“你若答应，本宫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拒绝，就当这件事情本宫从未与你谈过。”
“回去好好想想，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若是抓住，便是燕家主母，若是放弃，后半辈子将在后宅磋磨。”
看着身旁依赖自己的姜瑶，姜月芷第一次生出利用她的心思。
可下一秒却惶然打断。
不！
她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