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澜舟惊恐不已的模样,惊风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
他赶紧解释:“沈少爷,不是曲兆假冒曲锦书。”
他将他们调查到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告诉沈澜舟。
沈澜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稳定逐渐冷静下来。
“我明白了,昨夜救了景行的,和面圣的人,其实是曲家曲锦书。还有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和当时射骑比赛中赢了我的,也都是曲锦对吧?”
“嗯。”
“原来如此,怪不得同是一个人,但给人的感觉差异如此之大。我见曲兆比赛时,他的表现我还是挺欣赏的。但私下与他碰面,我真的想撕碎他的嘴。”
沈澜舟恍然大悟。
但很快,他又开始郁闷了。
“不过按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说我输给了一个女子?”
惊风郑重点头:“嗯。”
沈澜舟:“……”倒也不必如此羞辱我。
“行,输给一个女子也好过输给曲兆那样废物。”
他开始自我安慰。
“曲老匹夫的胆子可真大,他那可是欺君之罪,搞不好满门抄斩。”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她要请求免死金牌只能让‘曲锦书’所用了,她是在为自己铺后路。”
“曲老匹夫和曲兆那个废物,被设计了都不知道。哈哈哈,估计他们都不知道赵和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太好奇赵和宁嫁入后侯府的日子了。”
“那曲家姑娘,果真是个妙人啊。”
沈澜舟说着说着,忍不住捧腹大笑。
“对了,景行,你昨夜都是和她一起的吧。孤男寡女,你们……”
他对赵景行挤眉弄眼。
结果,赵景行轻嘲:“一个傻子,能如何?”
沈澜舟张嘴,欲言又止。
你演了十几年傻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傻子啊。
“王爷,您的意思是……”惊风又开始询问赵景行的意见。
因为知道曲锦书的遭遇,发现对方和王爷一样,这么多年来都不能以自己的真面目视人,所以惊风对她是有几分怜惜的。
而且,她还算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就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给她行这个便利了。
沈澜舟也应和:“是啊,景行,池老是不可能被带走的,但其他厨子可以。你让人去给她挑一个最好的厨子,不要钱。”
“拒了她。”赵景行突然开口。
“啊?”
沈澜舟和惊风二脸震惊。
“这次不给她安排厨子,日后她若再来,也同样如此。不管是池老还是其他人,只要是满月楼的,皆不可。”
听完赵景行的话,沈澜舟都有点替曲锦书不高兴了。
“景行,你这样对待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你的仇人呢。好歹也是救过你的人,你不给人家行个方便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的路给堵死。”
“不过是个陌生人,她救了本王,但也获得了她想要的,我们已两清。”赵景行语气凉薄。
沈澜舟沉默了。
真的不要与她再有接触吗?
他觉得,她和景行两人身世很相近,或许还能成为挚友。
不过,见某人的脸色如此严肃,他倒是不敢多说话了。
“咳, 惊风,你快去办你家王爷吩咐的事吧。”沈澜舟对惊风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待屋内安静下来,沈澜舟问:“景行,你知道是何人派的刺客吗?”
景行都隐忍到这个地步了,为何还有人视他为眼中钉。
“一出事后,案发地大部分证据痕迹都被抹掉, 你猜猜是何人有这种能耐?”赵景行讽刺道。
沈澜心脸色骤变,他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用复杂凝重的语气询问赵景行:“你的意思是……皇上吗?”
只有皇上才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对,他即使再厌恶你,也不至于要你的性命。虽说太后一直护着你,但他是天子,想要取你性命还是很容易的,但这些年你还能活着,应该不是他。”沈澜舟无法接受赵景行的猜测。
“他不是凶手,但应该是知情人。”
赵景行在提到皇上的时候,眼里没有敬意与温情,有的只有寒意。
“你是说,皇上是在为真正的凶手遮掩?”
那他今日在云雾山对着众人发怒的样子,其实也是演出来的?
虽难以接受,但想起从前的种种过往,这个猜测也并不是无可能。
很担忧地看了一眼赵景行,他心情沉重。
到底何时,景行才能如正常人一样生活。
……
虽被拒绝,曲锦书有点小遗憾,但也不至于生气。
毕竟这是别人满月楼的规矩,人家有同意与否的权力。
她与云水享受完美食之后,剩下的让人都装进食盒里,她们带走。
等她们提着食盒出了满月楼后,方才的店小二赶紧追出来。
他赔笑道:“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是我们不愿意给您厨子。只是近来酒楼生意格外好,厨子们都走不开。”
“为了补偿您,满月楼给您赠送一个月的饭菜,替您送到府上去,您也可差人来看取。”
竟有这样的好事?
云水眼睛都亮了,她很想当场便点头。
毕竟,满月楼的饭菜,真的是吃过一次便念念不忘。
可曲锦书却很冷静,她抬头,看向顶楼紧闭窗户的那间厢房。
过后,她道了一句:“多谢你们东家的好意,但不必了。”
说完,她便带云水离开。
云水虽有遗憾,但她会无条件支持小姐的决定。
“好的好的,我会禀报的。”店小二笑着目送曲锦书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
“不对,她怎么知道那间厢房里的人是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