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弯有点想笑。
这个时期的纪明就是小混混街溜子一个，找他借钱？他都没什么钱过日子，租房子、打零工……要靠给人接单养活自己。
还是算了吧。
“我暂时没穷到要问另外一个穷鬼借钱的地步。”
“总比你稍微体面点。”他意有所指。
他俩这样互相拆台没完没了了。
顾知弯扯扯唇角：“这年头谁又比谁体面呢？”
纪明：“反正比你体面。”
顾知弯有瞬间想捏死这臭幼稚鬼的冲动，不过纪明的话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背对着他耸耸肩：“知道了。”
顾知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纪明独自靠着冰冷的墙面，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低头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人被堵着嘴按着跪在地上。
他微微偏头，和那人对视一眼，忽地人畜无害地咧嘴笑了一下。
笑容可谓是瘆人至极。
“好看吗？”
那人瞬间满脸惊恐，吓得面如土灰，开始疯狂摇头。
他抬脚，缓缓朝那人走去。
“陈先生，有笔账，我得和你算算。”
周围很快出现几个人按住男人就往地上压。
纪明抬脚踩在他脸上，将男人的脸踩得扭曲不已，满含恶意和戏耍地开口：“不算清楚，我拿不到钱，你也别想好过呢。”
“呜呜呜！”
男人被嘟着嘴崩溃大哭。
有人问了一嘴：“哥，要不要去把刚才那小妞绑了？”
纪明眸色一深：“不用。”
“行……”
他盯着脚下像狗一样的男人，微微愣神片刻。
直到口袋里的电话震动响起。
纪明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收起那种骇人的眼神，笑道：“小婕，什么事？”
话语轻了几分，但笑容里依旧没什么真实感。
“纪明哥你在哪里呀？”
“随便走走。”
“别让我抓到你偷偷摸摸去接单子的活哦，我都说过了那些事情你少碰，你为什么总是要我担心你啊？”
纪明一噎：“我真在外面乱逛。”
“好啊你纪明哥，自己出去玩竟然不带我，我刚才是诈你的，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买了好吃的，去找你。”
“东夕街这边。”
“行，马上就到。”那边顿了顿：“要不你来接我？”
纪明一脚踹在那人胸口，笑眯眯的：“……好啊。”
“不过，纪明哥，最近我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女孩子。”
“怎么了？欺负你？”
“也不算，就是感觉……她不是那么好相处，我有点挫败呢，而且感觉她不太喜欢我。”
“不识趣。”
“哈哈哈哈，也没有啦，就是感觉变化有点大，我有点吓到了。”
“你指哪方面？”
“就是感觉什么都不太一样了又都一样……”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纪明一边应付她一边，从地上的人胸口搜出一张被折叠的纸张。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满意地拍了拍那人的脸颊。
“没事就行，我等会去接你。”
“好。”
顾知弯出了酒楼，临近六点，天色都晚了，她划着手机看学校班级里考核的消息。
原本还有点小失落，自己练习这么久的曲子没法表演了，没想到考核因为一位主考人的原因推迟到了一个星期后。
她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倒也不急着先走了。
坐在隔壁餐厅里边喝咖啡边看曲谱。
不急着回去考核，她现在当然会把周宴森的事情放在第一。
仔细想想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周宴森来应酬，她不方便听那些东西，但保不准等会儿都会喝醉或者被人下药，要是有机会，她还能和他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