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你们医务室忙不忙?”
“小恬,你说我要不要去查查?我听说镇上新来了什么彼超还是什么的机子。能看清小孩是男是女。”第二天楚小恬眼睛肿的像个核桃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吃饭时大嫂一直不停的找话题来聊。楚小恬知道这应该是大嫂表达歉意的一种示好的方式。
她朝大嫂微微一笑“我觉得查查挺好的,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不。”楚小恬真诚的建议。听说大嫂从怀孕到现在都没去过医院,只是让胡大夫看了确定了怀孕。
楚小恬记得她小姨当初怀孕的时候定期要去医院检查的。至于查男女,楚小恬没有应声。
“查什么查,让后村的王婆子给看看,一看就知道是男是女了。”李母拉着脸打断她们的对话。“一天天的净想着花钱。”
“听咱娘的就行,咱娘生了俺们四个,有经验。”李大哥也附和。主要是听说一去大医院就得花老多钱,割麦子前头张大福把腿摔断了,上医院花了将近六十块钱。这医院可不是啥人都能上起的。
“去什么医院哟,咱们女人家生个孩子哪是什么大事?让王婆看看就好了,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可比外国的厉害多啦。”只是笑眯眯听着很少搭话的李奶奶也开了口。
“那娘,咱下午早回来会儿,去让王婆子给看看不?”大嫂显然也不是太想去医院,觉得去找王婆子看看也挺好。
这个王婆子她之前也听说过,是有真本事的人,以前找他看得排队,她不光会看男女,还会叫魂、破解、算命什么的。听说是三圣奶奶转世。只不过这几年国家禁止封建迷信,王婆这才低调起来。现在更是都赞同她也蠢蠢欲动想去看看。
“行,回头拿那半斤白糖去。”娘两个又开始商商量量的要去王婆子家。
楚小恬抿了抿嘴,几次想劝她们,但想到昨天刚闹的不愉快,如果她现在开口又不知什么情况。最后还是忍下了想说的话,她准备私底下偷偷找大嫂说说。
来到医务室两人一上午工作都心不在焉。今天是她们复试出结果的日子,因为前几天请了两天假,胡大夫不批今天的,所以两人只能拜托旁人去大厅。两个人等的好不心焦。
“怎么样,有我们吗?”远远望着那人跑过来,穆爽连忙跑过去问。
“有,穆爽、楚小恬还有我们知青队的白林婉,咱们这一个地方除了你们三个,一共才录取了8个人,你们可真争气。”郑一鸣气喘吁吁的用手扇着风开心的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去相亲了。”穆爽简直是被她现在的娘给催疯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相亲?相什么亲?”郑一鸣立马震惊的问,他这几天天天往这里跑,又是陪说话、又是送吃的,那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有点想法。一听她要相亲当然急了。
“哎呀,我要去文工团那还相什么亲啊,郑一鸣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恬还有事要做呢。”知道结果后穆爽就赶他走了,他在这里,她和小恬怎么说悄悄话。
郑一鸣挠了挠头,笑的脸红红的,说了句“那我就回去了。”转头跑开了。
“有情况哟,这明显有点那意思嘛。”楚小恬打趣道。
“哎呀,别说他了,我又不喜欢。“穆爽不以为意的说”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呆的快够死了。天天吃的连猪食都不如啊。”穆爽抬头长呼一声感叹道。
“哎呀,我也是,你知道吗昨天李长征给我写信来,然后。。。”楚小恬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讲给穆爽听。
“然后今天她也没搭理我。”楚小恬发愁“我总不能再去道歉吧,我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这本来就是她们的错啊,你道什么歉,哎楚小恬,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面了,你就由的别人这么欺负你?”穆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没有,不是面不面的问题,你看我才来多久,老是吵架,我怕李长征在中间为难。”楚小恬抬头望着窗外“我现在发现可能我比自己认为的还喜欢他吧。”
“那你也不能失去自我啊。”穆爽双手把她头掰过来对着自己。
“不说她了,你知道吗,他们居然要去王婆子那里看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我大嫂从怀孕到现在都八个月了没去医院检查一次。”楚小恬对穆爽抱怨“太吓人了。”
“不是怀孕了要经常去医院检查吗?”穆爽奇怪的说,毕竟这一块她们都不太懂。
“是啊,真是搞不懂,难道这里都这样吗?也太可怕了。”楚小恬想到画面摇了摇头。
“而且她们还说那个王婆子怎么怎么准,怎么厉害,反正我觉着就很离谱。”
“要不然怎么叫封建迷信呢,现在还是太落后了。”穆爽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突然想起书中的一个情节,白林婉后来被外面的男人骗了后发现李长征另娶李穆爽,她找李长征复合不成,正好这时李穆爽怀了孩子,白林婉就是利用这个王婆子骗了李长征的娘,给弄掉了她的孩子。
“我先回去了,我给李长征回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先给安排好,等我们到了那里方便了。你说让他先准备什么?”楚小恬兴致勃勃的问。
穆爽咽下想问的话和她讨论起来要准备的东西。毕竟说的一周后就要去报到,时间太急,两手准备更是有必要。
“我得回去告诉家里这个好消息。”穆爽也急匆匆的回去了。
在路上楚小恬想了,还是暂时瞒着吧,万一她说了一家子炮火都对准她,她可应付不来。先告诉李长征,让他来处理,走的时候他可说了有什么事交给他。
晚上楚小恬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写着信。“长征:见字如面,我已经通过了舞蹈复试了,一周后就出发了……”洋洋洒洒的写了整整两页,虽然他走的时间不长,但楚小恬却感觉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想他。
而这边的李长征在干嘛呢?他白天去工厂里找领导申请开证明领结婚证的事,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他下次休班回去了。他现在躺在宿舍的床上想她想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定要尽快让恬恬来这里,思念的滋味实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