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胳膊下夹着块玻璃,右手上一只五毛钱的冰棒,不顾周围异样的眼神,叶桃桃推开街上唯一一间酒吧的大门。
扑鼻而来的酒气和隔夜饭菜的馊味,让她干呕几下。
顺过气,敞开大门,她站在门口喊道,“有人吗?”
半天没有人回应,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踢开地上的酒瓶,凳子,她往吧台走去。
影影绰绰的,吧台下面躺着两人,一男一女,衣不遮体,叶桃桃抓起一把瓜子扔到对方脸上。
“喂,还活着吗?”
贝子感到什么东西落下来,以为是地方的爬虫,也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她背后露出一张妖孽的脸,可能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病态的白,五官立体,薄唇紧抿,露出的一只耳朵上,有颗闪闪发亮的金属耳环。
哟,这小子恰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吸溜着冰棍,也不知道咽进去多少口水。
被她粗犷的吃相吵到,男子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一只手搭在前额,另一只手伸进女伴的衣服里挠,边挠边骂,“怎么这么痒啊?”
“哈哈哈……”
叶桃桃实在忍不住笑,又抓了把瓜子砸在男子脸上,“因为你挠的是别人。”
被她吵醒,展颜睁开眼,屋外的强光照过来,他好半天才看清楚有人趴在吧台上笑。
“你谁啊?”
他猛地蹦起来,踩到贝子的小腿肚上,惹来她一顿咒骂。
终于,死气沉沉的酒吧,因为闯进不速之客活跃起来。
叶桃桃还在舔着她的“绿舌头”。
“你是老板吗?”她指指门口的招牌。
“展颜酒吧,名字很好听。”
被吵醒的展颜有很重的起床气,他白了眼冒着傻气的叶桃桃,去厕所放水。
“晚上五点营业,你来早了。”
“不早,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觉睡多了容易猝死。 ”
展颜回过头来看她,大团的阳光罩在她身上,及腰的长发乌黑泛着亮光,皮肤很白,很瘦,模样吗?就那样了,反正天天被自己帅醒,看别的女人就跟看木头一样,没啥感觉。
不过他还是发现一些不对劲。
县城里敢这样不要命跟他对视的,还没有几个。
“你到底想干啥?”
“哦,我就是路过,没见过酒吧啥样,想进来见识一下。”
见到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种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
“你找死?”
叶桃桃一愣,看在他长在自己审美点上份上调戏几句,竟然是个脾气不好的,真晦气。
“算了,突然没有兴趣看了,回见吧您。”
说完转身往外走,听到身后的响动,她把酒瓶子往后踢了下,只听“咕咚”一声哀嚎,她摇头叹气,“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两点。
“小宝,小宝?妈妈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啥好玩的?”
她手里多了个小风车,路上碰到个老太太,卖风车赚点零花钱,她恻隐心一动,把所有风筝都给买了下来,一路上惹得不少小孩子追着跑。
小宝正守着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什么玩意儿?你在收听敌台?”里面传来叽里呱啦的鸟语,叶桃桃惊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