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始后，郁小寒一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看似是在十分认真做记录，实际上，她已经在走神的边缘了。
她从徐可那里知道了不少八卦。正远公司的两名继承人，大哥戚少清，弟弟戚少威，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戚二少的母亲才是正经夫人，他母亲死后，戚总裁公开了戚少清的身份，并把他带进了公司。这基本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怪不得戚少威这么恨他哥哥，还要偷文件陷害他。不过，从公司角度看，戚少清确实比起戚少威更适合做继承人这个位置。
郁小寒看了眼戚少清，端正儒雅，不怒自威的气场，好像和顾袁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要不是已经确认秦楚就是顾袁，她都怀疑戚少清才是顾袁。
郁小寒有些犯困，她昨天一夜未睡，今天神经又紧绷了一天，再加上这天书说的，她有些忍不住想打瞌睡。
她强撑着一点意识去听他们讲话，终于算是听到了一点重点。
甲方企业希望拓宽渠道销售服饰，因为以前做的是代工，导致沦为了廉价的劳动力。
利润稀薄不说，还经常因为长工期，前期的投入过大，经常会有资金链跟不上的情况，如果上家一旦付不上尾款，那别说赚钱，保本都难。风险极大。
会上，公司的两个小组分别发表了意见，一小组提出，实体经营，拓宽各百货商场的销售渠道，打造自己的品牌；二小组提出，通过分销的方式，一级代理下再分二级，三级，四级代理等等，让代理商来囤货，减轻源头甲方的压力。
两个小组争论激烈，到后来几乎要吵起来的地步。郁小寒边听边摸鱼，开始用手机百度新闻。昨天出的交通事故，如果人的救了，那今天的新闻会有相关的报道。
这时，忽然有人点了她的名字。
“赵秘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一个熟悉的女生插了一句，正是前台女莎莎。
郁小寒啊的一声一抬头，瞌睡也醒了。所有人也都看向她，包括戚经理。
“我……”郁小寒走着神呢，忽然被拉回来，只能清了清嗓子道，“意见倒是没有，大家的方案都很出色，但是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郁小寒环顾四下，道：“超市和实体店的话，店面，租金还有装修费，人员这些成本也不少，对于甲方来说，前期压力过重，而且他们做的并非高端的服饰，在商场的话，和大牌相比，没有优势，在超市的话……”
郁小寒想了想，又问大家道：“难道各位去超市，会想着慢慢挑衣服，试衣服吗？人来人往的地方，反正我是挺尴尬的。”
有人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实情。
郁小寒接着说，“还有二小组说的分销，风险也大，其实模式就是类似于传销，但万一分销下家能力不足，囤货卖不出去，那么产品的名声就臭了。”
郁小寒斟酌了下词语，道“甲方应该是要长期发展的，这种分销，成本低，来钱快，但却不利于长期发展。”
郁小寒说完，忽然会议室里都安静了。郁小寒差不多是一针见血得说出了两组方案存在的问题。
“你这么说，就是说一组和二组的提案都不行吗？”莎莎又道。
这是给她下套，让她得罪所有人么？这杠精没完了是吧，郁小寒呵呵了。
“两个小组的提议都很好，各有优势，但是，如果我是甲方，我可能都不太敢选。”
“那你有更合理的方案么？”戚经理忽然开了口。
“我觉得，可以试试网络直销。”郁小寒用着后人的思路来回答了现人的疑惑。
“电视里很多直销，午夜档，估计只有老年人才会看吧。”莎莎还以为她有什么提议，没想到会是这种，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并不是，”郁小寒打断道：“这么说吧，你们淘宝买东西，是不是会更喜欢看一些好看的模特，或者包装精美的商品，然后才会让人有购买的欲望。”
“如果，能建立一个网络平台，通过这个平台，让各种模特穿搭，配套展示他们的衣服，而，这些模特本身就有一定得流量，那就能推动产品的推广。”
“一个人能卖多少？”莎莎吐槽道。
“是啊，一个人卖不了多少，那一个团队呢？”郁小寒又道。
“建立一个这样的团队吗？”戚经理想了想说。
“是的，投资一个团队，属于我们的团队。简单来说，就是培养一群带货的主播，链接想要直销的上家，再对接给各大平台，视频网站。把这些产品穿插在这些主播的生活日常中，作为软性广告。这些广告带着美好的滤镜光环，不刻意，不死板，而且这个团建建立好了，还能经久不衰的为我们公司所用。”
郁小寒说到就这就停了，她知道的也就这些，现在点到而止才是真聪明。
最后大家都看向戚大少，毕竟能拍板的是他。
“关于这个投资计划，我认为有一定的可行性，一组和二组再行修改，由赵秘书全面负责，三天后给我一个完整的报告。”
莎莎临走前，还不忘瞪一眼郁小寒，她本想让赵晓晓出丑的，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没想到她还真敢说。
难道是戚大少暗中教了她什么？
郁小寒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然后目送她的小高跟远离。
终于结束了，郁小寒坐在椅子上不想起来，刚刚的侃侃而谈，其实是经不起细细推敲地，戚大少居然要让她负责，这不是要她命呢，没想到在真人秀里还要给NPC打工。
郁小寒低头看手机，从头翻到尾，也没看到新闻里有相关的内容。细想一下也是，本身飞车是一件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事情，而且参加飞车党的基本都是太子爷，太子爷头上有太子爹，为了家丑不外扬，压一压这种小新闻都不是很难。
郁小寒打开了通讯录，直接给秦楚手机打了个电话。
“嘟嘟……”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郁小寒拨了两回，只能放弃，另寻它法。
现在能找到关于秦楚最多线索的应该在人事，实习生入职一般会填入职材料，里面会登记家庭住址和紧急联系人之类的，而人事的经理是……郁小寒翻了翻通讯录“人事章语”
章语，原来是他啊，怪不得叫他章鱼。郁小寒回想章语昨晚那副嘴脸，生理性的厌恶。虽然十分不想再见到他，但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必须想个办法弄到需要的资料，再顺便谢谢他帮忙宣传她的个人品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