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陆北望说要去医院,江潮便以为是要去看望陆南琪。

因此跟着他上了车之后,她便问道:“陆小姐醒了吗?”

陆北望看着主动坐到后排的江潮,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不是她吵着要把他的副驾驶设成她的专座吗?现在又在矜持什么!

他没好气道:“坐前面来!你是想把我当网约车司机吗!”

江潮抿抿唇,其实不太想挪位置。

她很抗拒跟他再近距离接触,因为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总是给她一种他好像很在乎她的错觉。

她很怕自己会沉浸在这种错觉中,又去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但陆北望似乎跟她杠上了,她不动,他干脆就熄了火。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江潮总算妥协,坐到了副驾驶。

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有些紧张。

“噔!噔!”仪表盘传来提示音。

陆北望叹了口气,又踩下刹车,倾身看向她。

江潮顿时坐直了,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他、他想干什么!

江潮下意识都去掏自己的防狼喷雾了,他要是再敢像重逢时那样强吻他,那她今天绝不手软!

他的大手堪堪擦过她的耳侧,男人的气息瞬间如泰山压顶般侵袭了她的鼻息。

江潮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他带动的沸腾起来,心底涌起一股燥热,眼前却倏然闪过一道黑影。

随后便是“咔嚓”一声,按扣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脸——是她又忘了系安全带了,他只是过来帮她系上而已!

“系好。”陆北望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红红的耳垂,喉结不禁动了动。

怪不得陆西珩总说羞红脸的女人最是可爱,像红彤彤的苹果,让人想一口吞掉。

陆北望觉得自己小腹有点紧绷,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想吃掉这颗“苹果”了。

江潮又羞又窘:“你可以提醒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系!”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这样帮你洗?”陆北望回的理直气壮,仿佛他刚才刻意制造的暧昧仅仅只是为了系个安全带而已。

“那、那是以前说的,不作数了!我收回!”江潮气道。

“那又是谁说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陆北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话题终于绕回到了他一直介怀的那些话。

他慢悠悠启动车子,不疾不徐道:“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接受你的道歉。你那天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江潮一整个大无语。

她跟陆北望实在脑回路不对付,干脆转换话题道:“轩迟说他也想来探望陆小姐,顺便道歉,我要不要叫他过来?”

“轩迟?”陆北望轻哼一声,“你在公司也叫他叫得这么亲密?也这么公私不分?”

江潮无奈道:“在公司我和他几乎不会说话,也没人知道我和老板是旧识。还有,称呼亲密不代表什么。如果我爱一个人,那我就算喊他的全名,也是最亲密的姿态。”

陆北望嘴角的笑意瞬间扩大。

大到他都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

江潮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这个突然傻了的男人。

陆北望重重咳嗽一声,敛起笑,故作严肃道:“以后不要这样突然表白。”

“表、表白?”江潮真是惶恐了,他哪只耳朵听见她对他表白了啊!

“陆北望你没事吧?”话刚一出口,江潮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一直对陆北望没什么专属昵称,初相识的时候会喊他一声“陆学长”,后来几乎都是唤他的全名。

她刚才无意间说出的话,被他误会成对他的表白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江潮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

陆北望果断的打断她:“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懂。以后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种话。”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像是泰坦尼克撞冰山,他的心房骤然间地动山摇,右脚几乎错踩成刹车。

江潮不死心,还想继续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真的没那个想法!”

陆北望挑挑眉,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个遍,露出暧昧一笑:“哦,我对你暂时也没那个想法!”

江潮更加惶恐了——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冰山冷男陆北望吗!

怎么突然跟发情的狗一样,到处放电!

“不说了,我要专心开车。”陆北望收起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强迫自己注意力回归到方向盘上。

心房的地震似乎还残留着颤动的余震,在他心间泛起阵阵涟漪,余韵绕在心头。

他想独自安静的享受一下,这久违的,类似幸福的感受。

医院很快就到了,江潮看陆北望那副自恋的样子就来气,也没再提章轩迟的事情。

只是他为什么带她来的是烧伤科?

“陆先生,您来复诊啦!”烧伤科一位胸牌挂着护士长的大姐出来迎接他们。

江潮扭头看向陆北望的后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陆北望为了救沈湘黎留下的烧伤,难道还没好?

事到如今,再想起当年那场几乎令她丧命的大火,她的心情已经无比平静了。

对她而言,那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涅槃。

“这位就是陆太太吧!这次终于看到陆先生有家属陪同了!”护士长大姐十分热情,不由分说便招呼着江潮跟着陆北望一同进了诊室。

江潮很想解释,但是一进门,就被乍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疤痕交错的后背。

一条条肉粉色的疤痕如老树盘根般,狰狞恐怖的交纵盘桓在陆北望古铜色的后背上,像一幕恐怖片。

江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疤映出他当初的确伤得很重。

那时他躺在ICU里被大夫连下七次病危通知书,连主治大夫都说,除非病人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否则基本回天乏力。

最后陆家死马当作活马医,老爷子亲自来到看守所,求她去见他一面。

可她能给他什么求生欲呢?

无非是放他自由,放他去追求他不惜为之出生入死的沈湘黎。

他再疼再痛,从那之后,也跟她再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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