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靠近我,伸出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一抚,耳边响起他磁性却略带冰冷阴森的声音。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白衣男子的出现就像是寂静的黑暗中照入一束光,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还是我的幻想,但是在我的意识里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可以活下去,他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于是我虚弱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感受到白衣男子的目光像是针扎一样刺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的目光并不友好,可是为什么又要救我?
“很好,从此以后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他冷哼了一声说道。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发现我正趴在艳艳的坟包上,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我才知道刚才的对话并不是我的幻想,我被救了!可是救我的白衣男子呢?四周根本没有人,鬼影都没有一个。
我无暇多想,现在的我只想离开这里,于是我在月光的照明下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悬河镇的镇上,我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直到天亮来了班车,我才敢出来,我没有回殡仪馆,而是坐了回家的班车。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里,我爸正在院子里晒刚收割回来的水稻,一看见我爸我这一天的恐惧和委屈心酸全都爆发出来了,我二话没说就扑到我爸怀里哭了起来,虽然我没有掉眼泪,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把我爸给急坏了。
“闺女,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快跟爸说,爸给你做主!”我爸又心疼又焦急的对我说道。
我哭好一会儿才将在艳艳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听完之后又气又怒,抄起锄头就要去找艳艳的爸妈算账,我拼命的拉住了我爸,艳艳的爸妈很邪门还有那个法事先生,我可不想我爸受到伤害,这件事情还得慎重考虑。
我爸让我先去休息,他自己坐在门槛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下午的时候我爸火急火燎的把我喊了起来,说要带我去隔壁村找阴婆。
阴婆在我们这儿是很受人尊敬的,谁家要是有点什么邪门的事情,都会去找她来解决,我也觉得我应该去找阴婆看看。
一走出门,我爸的眼神就落在了我身上,他神色中充满了震惊和惊恐,他抬起手颤抖着指着我,“闺女,你,你身上是什么?”
我身上是什么?我低头一看,只见在阳光下,一片片金色的鳞片粘在我的衣服上,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是大蛇的鳞片!难道那条大蛇又来过了?可这次为什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是蛇鳞。”我深吸了一口气回道,随即又将梦到大蛇的事情告诉了我爸,但是省去了那段不可描述的事。
听到我的回答后,我爸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一样,脸色黑得吓人,随后他拉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朝着隔壁村就飞奔而去,我们和隔壁村离得并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们到的时候,阴婆正在院子里喂鸡,听见有人来了,她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人这么急啊,鸡都给我吓飞起来了。”
说着抬起头朝着我和我爸看来,当阴婆的眼神接触到我的时候,她手中装着鸡食的盆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她几步就跨到我和我爸面前,用非常大的力气把我和我爸往院子外面推,边推边说道,“这女娃子的事,我不看,回去准备后事吧,赶紧走!”
我和我爸一下子就懵了,这还没有看怎么就叫我准备后事呢?难不成我是真的没救了?
听到准备后事,我爸吓得脸色煞白,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跪在了阴婆的面前,急声说道,“凤婆!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去世得早,我已经很愧对她了,不能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说完我爸还重重的给凤婆磕了三个响头,我现在很懵,事情有那么严重?凤婆竟然直接叫我回去准备后事,看凤婆和我爸的表现不像是假的。
我爸的头都磕出血了,凤婆也是不忍心,她叹了一口气将我爸给扶了起来,又叫我进屋去,进来屋子后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火味,在香案上我看见了供奉的观音像。
凤婆让我坐下之后,她取来了一碗米,点燃了一支香,然后插在了米中,奇怪的是那支香竟然直挺挺的立在碗中,一缕一缕的白烟轻飘飘的蜿蜒而上,在空中画出一个个的椭圆形的圈。
我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这时候凤婆又拿来一顶斗笠让我戴在头上,她取出香端起那碗米,手用抓起碗里的米洒在斗笠上,米落在斗笠上的沙沙沙声,让我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就像是打摆子一样,而且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心里又是奇怪又是害怕,凤婆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倒是有点像哭丧的调调。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身体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凤婆取下我头上的斗笠,眼神严肃的看着我,“丫头,你身上的邪气我是帮你驱除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帮不上忙了,是生是死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连忙问道,“凤婆,是什么事?”
凤婆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身后仿佛在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丫头,因果循环,这是你欠他的,如果当初你没有毁掉他修炼的道行,现在也不会这样。”
凤婆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毁掉道行?我毁掉谁的道行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哪来那么大本事?
“凤婆,你说的话我不太懂,能否说明白一些呢?”说着我往身后看了一眼,我背后空荡荡的,那么凤婆在看什么呢?
凤婆沉吟了一下,问我,“丫头,你知道什么叫讨口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