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原本哭着去书房找北肃,无赖他还没有下朝,只好一路又哭着去祠堂找北灵曼。
一进祠堂见到北灵曼,她哭得更大声了,“曼儿啊……”
北灵曼不敢起来,只能直起身子看向浑身是水泽的刘姨娘,“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刘姨娘哭得妆都花了,“呜呜呜……为娘今天……奇耻大辱……”
北灵曼挪了挪酸麻的腿,见她伤心得实在是不能问话,只好看向她身后的丫鬟,“你,去拿干净的衣服,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丫鬟把在东苑受辱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北灵曼听,中间还添油加醋,还不忘提醒刘姨娘身上的水。
“夫人,这一身都是洗脚水。”
北灵曼有洁癖,一听是洗脚水,先是弹开了拉着刘姨娘的手,复而又搭上,“母亲,您先换个干的衣服,小心风寒,她嚣张不了多久,今天退婚圣旨就要到府上了。”
刘姨娘听了,这才舒坦了一下,抽泣道:“你一定要当太子妃!”
“母亲放心,太子已经答应我了。”北灵曼拍了拍刘姨娘的手,“北灵倾蠢材一个,父亲这边一直都是默许,所以,太子妃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刘姨娘担忧的出声,“你都被罚跪了一夜,老爷这是真的怒了。”
北灵曼轻笑一声,“母亲放心吧,从小父亲就偏心我,这次是因为我擅自行事,小惩而已,北家就两个女儿,他不会怎么样我的。”
她看着有些哆嗦的刘姨娘,招呼丫鬟扶她,“你回去换身衣服,别让父亲知道你来看过我,不然更生气,在圣旨下达北府之前,别去东苑了。”
刘姨娘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好,小贱人现在不好对付了,我也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她。”
北灵曼揉了揉酸麻的腿,她只要再忍忍,就好了。
太阳渐渐爬上梢头,稀疏的阳光射到北灵曼的脸上,她一个早上滴水未进,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密汗,下人通报北肃还没有回府,不禁揣测宫里出了什么变故?
南越皇宫中和殿
北肃站在中间,抬头像大殿中央的南皇求救,南皇却依旧低头处理手里的奏折。
白衣男子为首和太子南祁为首的两方阵营对立而站。
都在围绕太子妃退婚事宜争论不休,南陌和南辰因为没有官职,所以看不到这一场闹剧,但宫中的眼线还是会传递给他们。
南祁见双方争执不下,便示意双方安静下来,看着闭目的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宋太师,北二小姐德行有失,这已经举国尽知,你如此阻挠旨意下发,这是把皇家的脸面放在何处?”
宋连安清眸陡然一睁,似笑非笑提醒道:“太子,北二小姐是太后亲自赐婚,为何赐婚,太子您忘了?”
南祁当然没有忘,那时候他13岁刚封了太子,与此同时天才少年宋连安12岁入太学府,被太后青睐养在身边。
这一年还是丰收年,举国欢庆,南皇举办国宴,北府当时锋芒毕露,轮到北府祝酒时,4岁的北灵倾身上忽然飞出一只吉瑞金凤凰,一飞冲天。
这让太后见到后,觉得是天降吉瑞,当即提议与北府联姻,南皇忌惮北府的锋芒,只能顺势应允。
南祁微眯着双眼,“宋太师,那时你也在场,如今有话不妨直说。”
宋连安暗藏在大袖的手,食指和拇指来回摸索了几下,然后放松,嘴角勾了勾:“臣前日夜观星象,星移大转,暗示皇子的姻缘有变。”
他见南皇停下了批阅奏折的手,依旧继续开口,“百姓们都知道,北二小姐是吉瑞,若突然退婚,民众多少会造成恐慌,只能北二小姐心甘情愿,不与太子并蒂莲开,方可保一方平安。”
南祁额头的青筋暴起,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让北灵倾退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