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被排在第二轮,起拍价九百万。
江予棠一直没动静,等着竞拍的人渐渐少了,才按下按钮。
“三千万。”
拍卖师在下方喊道,“三千五百万。”
江予棠皱眉,继续跟着。
“四千万!”
无论她出多少,对方都比她多上五百万,纯粹是跟她过不去。
谢一柠坐在一旁嗑瓜子,“这人跟你有仇?”
江予棠也不知道,手镯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五千万,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格了,江予棠没再继续跟拍,端着茶喝起来。
这时对面的包厢门推开,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妆容精致,卷发被拂到一侧披着。那人此时笑容灿烂,更显得得意,“多谢江小姐割爱。”
谢一柠皱眉看着,“糖糖,这人谁?”
“林佳思。”
谢一柠正想着是哪冒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拍卖师惊讶的声音传出,“六千万!”
江予棠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六千万一次!”
“六千万两次!”
林佳思似乎还打算跟,被人叫回去了。
“六千万三次!成交!”
江予棠这才看见对面包厢里还有一个男人。
谢一柠想起来,“就算那个老抢你资源买通稿的林佳思?”
江予棠点头。
“这女的真有意思,手镯最后也没成她的东西,估计是金主不愿意出钱了吧。”
拍卖会很快结束,江予棠提着包打算离开了,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走进来,“江小姐,这是我们老板的心意。”说着,手上递出一个锦盒。
谢一柠刚站起来,看这情况又坐下抓了一把瓜子,不吃白不吃。
“你们老板是?”
男人低垂着眼,“许总。”
谢一柠在一旁听得挑眉,眼神示意江予棠,许总欸,快收下!
闻言,江予棠微笑着,“既然是许总的心意,那还是让许总当面给我吧。”
说完,就拽起一旁看戏的谢一柠快步离去。
直到上车,谢一柠还在揶揄她,“许总欸,什么时候背着我关系这么好了,还给你送东西,看那盒子,像是你看上的手镯,干嘛不要啊?”
像是想到什么,谢一柠再接再厉,“让人家亲自给你,是不是想见他啊?快说!是不是!”
江予棠无语的转过去看她,“以你的脑洞,都能去写小说了,绝对赚的盆满钵满。”
“好主意!可以考虑一下,要是没人看怎么办啊?”
江予棠给她一个虚假到不能再虚假的微笑,“我给你买粉啊柠柠!”
谢一柠满意的点头,“不错,这闺蜜没白处,还会给我买粉呢。”
“接下来去哪啊?才四点,要不逛街去?”
听她这么一说,江予棠也想逛街了,但是……
谢一柠看她犹豫,“放心啦,你戴着口罩好了,然后我们去吃晚饭!”
江予棠点头,“也行,今天星期五,商场应该人不多。”
谢一柠拐弯去购物中心。
谢一柠去停车了,江予棠被安排去买奶茶,“一杯玫瑰香芋,一杯玫瑰西米露,全糖。”
谢一柠回来时小姐姐刚做好,递给江予棠。
“谢谢。”
江予棠随手给谢一柠一杯,“走吧。”
店员小姐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和旁边的人说,“你看,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江予棠啊?真的好像,声音也像!不是有人拍到她来江城了吗。”
旁边的小姐姐看了看,“是挺像,不过人已经走了。还是快工作吧。”
谢一柠拉着江予棠将附近几个商场逛了个遍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时霓虹灯已经亮了好久。
谢一柠还打算继续。
江予棠拿着手机看时间,“都快八点了,我们去吃饭吧,饿死了。”
“行。”
餐厅是早就定好的一家火锅店,谢一柠嚷嚷着要吃火锅,说这是冬天的快乐。
江予棠也想,早就念着江城这一口火锅了。
人潮熙熙攘攘,华灯初上,两人付款后,谢一柠把江予棠送回家。
她的院子里有棵参天的海棠花树,后院种着一片腊梅,引进院子的小池里游着几尾锦鲤,紫藤花架下摆着桌椅。
江予棠走进院子,就看见许清樾坐在摇椅上。
淡雅如雾的月光里,摇椅中的他宁静地盯着桌案上的锦盒,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江予棠心跳失衡,缓缓走过去。
许清樾听见动静,看过来,“江小姐。”
正说着,他站起来,拿着那锦盒走过来,“江小姐的礼物,许某给亲自送来了。”
江予棠整理好心绪,抬起头看他,“许总的心意未免有些贵重了。”
许清樾不以为意,“那就当是,我的聘礼。”
闻言,江予棠勾起红唇,走向他,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江予棠鼻尖缠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柏香气。上次她就闻到了,只是附近树木多,没往心里去,这次倒是嗅了个真真切切。
江予棠险些被这香气晃了心神,他怕不是什么男狐狸精吧,不然怎么每次靠近他,心里都乱糟糟的。
她抬起头望着他,“六千万,许总就想把我娶回家啊。”
许清樾看出来了,她刻意想要勾引他。
明眸善睐,她一双杏眸里有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许清樾索性顺着她,眉语目笑,微微附身,与她平视,“既然如此,明日许某就去和唐老先生谈谈聘礼的事,江小姐认为,多少合适?”
江予棠面色严肃下来,“你认真的?”
许清樾直起身,从善如流,“自然,婚姻大事,不敢儿戏。”
江予棠不满,“我还没答应呢!爷爷的话,做不得数。”
“我以为刚才江小姐的意思便是同意嫁给许某了,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他说着,打开锦盒,黑布绒上静置着那芙蓉玉镯。
许清樾伸手拿出来,将锦盒搁在一边,另一只手寻到江予棠背在身后的手,给她戴好。
复又感慨,“这古玉芙蓉,与江小姐极称。”
江予棠心猛的一跳,是玉称她,不是她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