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谢太妃让仆人搬来椅子,给晏依玉赐座。

晏依玉恭顺地坐在圈椅里,聆听谢太妃的教诲。

“你既已嫁入我王府,当守妇道。勤持家务,俭以养德,莫骄莫奢,成为渊儿的贤内助。”

“不但如此,你还要与渊儿同心同德,共营家室,克勤克俭,为家族谋福祉,使家门兴旺……”

昨夜出了谢临渊走错房之事,晏依玉气得不行,虽有谢临渊轻哄,但她依旧没睡好觉。

谢太妃在上首滔滔不绝,落在晏依玉耳里犹如催眠,她竟渐渐闭上眼睛打起瞌睡。

“啪——”

谢太妃抬掌一拍扶手,“晏氏你有没有在听?”

“啊……”晏依玉猝不及防,被骇了一跳。

她自知失礼,吞吞吐吐解释:“昨晚,夫君与我……”

她一紧张便笨嘴拙舌,不知该如何说清楚。

谢太妃听她又是“昨夜”,又是“夫君”之类的,便以为他们夫妻同房,闹得太过,晏依玉今日才精神不佳。

“罢了,最为重要的一条你要谨记。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乃正妻之职责,莫要懈怠。”

晏依玉连忙福身行礼,“婆母教导得是,儿媳叮当铭记于心。”

“你回端方院休息吧。”

谢太妃摆摆手,让晏依玉离开,程明姝和孟秋紧随其后。

夜幕来临,端方院灯火通明,屋檐下的灯芒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屋内。

晏依玉与谢临渊相对而坐,桌面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夫君,这道鹿肉脯是妾身的家乡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临渊吃了一块儿烧得软烂的为鹿肉,颔首道:“很好吃。”

晏依玉笑逐颜开,忙不迭继续为他夹菜。

谢临渊的碗里很快垒出小山般高的各色菜肴,他握住晏依玉的柔荑,“布菜是下人做的事,依玉也快吃吧。”

被夫君关怀,晏依玉笑容羞涩。

静静站着的孟秋和程明姝才有布菜的机会。

一道又一道菜放入眼前光滑洁白的瓷盘,谢临渊不由抬眸,目光不经意落在为自己布菜的丫鬟身上。

只见她肌肤胜雪,修眉婵娟,眼眸似秋水般潋滟澄澈,朱唇不点而赤。

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盘起,露出骨相周正的轮廓。

谢临渊狭长凤眸闪过一丝惊艳。

不仅如此,她布的菜竟都是他爱吃的。

是巧合?还是她有洞若观火的观察力?

谢临渊不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开始格外关注她。

随着她不断布菜的动作,身上的幽幽女儿香袭向谢临渊。

那味道不似晏依玉常用的帐中香,不甜不腻,是种十分清爽幽淡的香味。

“夫君,妾身吃饱了。”

晏依玉刻意放柔放缓的嗓音传来,谢临渊强压下内心的心猿意马。

谢临渊在观察程明姝的时候,程明姝也在悄然注意他。

看到他用膳时的偶然停驻,视线如有实质地扫过自己面上与身姿,她几不可察地弯起唇角。

想要走进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看过书,太了解谢临渊的饮食喜好,所布之菜,皆是他爱吃的。

他很难不注意到自己。

用过晚膳准备就寝,晏依玉与谢临渊步入内室。

程明姝和孟秋退下,守在门外。

夜凉如水,抚平了夏季白日的燥热。

屋内时不时传来暧昧的吟哦,孟秋未经人事,听到动静红了脸,懊恼自己的失态。

她转头,见到另一边的明姝。

明姝身姿绰约曼妙,该瘦的地方一丝赘肉也无,该丰腴的地方也是波涛汹涌。

她很是嫉妒,忍不住给明姝上眼药,“明姝,你和王爷生米煮成熟饭,他都没给你个名分,你是不是没有伺候好王爷啊?”

程明姝淡然反问:“怎么?你想去伺候王爷?”

“我……我才不像你那样,满嘴谎言说是为了王妃好,实则自私自利。”

“那你有本事去王妃面前告状啊?”

孟秋才不会告状呢,明姝现在是王妃看重的人,她是脑子坏了才去告状。

程明姝:“怕你脑袋不好,拎不清,我再重申一遍,昨夜是王爷走进我的房间,我可是受害者,受害者有什么错?”

“那又如何?”孟秋就不信戳不了明姝的心。

“昨晚王爷和你是意外,王爷今儿见到你都不搭理你,现在王爷和王妃感情甚笃呢,你算什么东西?”

程明姝:“哦,我有眼睛有耳朵,不用你说。还有我算人,和你不一样,你才算东西。”

孟秋被气到的同时难以置信,“你就不嫉妒?不难过?”

“我嫉妒难过什么?男人的爱是世上最无端的东西。”

男人说爱你的时候,浓情蜜意,要天上的月亮都不会摘星星。

一旦把你追到手,当初的爱意再也不复存在,忽冷忽热,甚至冷暴力逼迫分手。

爱情是她生活的调味品,可有可无。

交往谈恋爱,是她作为正常女性解决生理需求的途径。

她不爱男人,自然也不会被男人的忽冷忽热伤害。

至于谢临渊,书中的男主,将来君临天下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只钟情于晏依玉一人。

书中结局,帝后谱写佳话,实则站在明姝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的感情早有裂隙。

不然也用不到明姝去笼络、去修补。

分崩离析才是他们真正的结局,程明姝不介意做续写结局的人。

她不爱男人,但她爱权势与地位。

光阴荏苒,数日悄然过去。

晏依玉坐在梳妆镜前的梨花凳,铜镜映出她秀眉紧蹙的愁苦模样。

她抚摸小腹,忧愁道:“这么久了,怎还没有动静呢?”

“王妃再等等吧,府医不是看过吗?没什么问题的。”孟秋自以为能排忧解难,连忙应声。

可她的话不但没有解开晏依玉的烦忧,反而又添了把柴火。

晏依玉愈发焦虑不安,“嫁入王府半年多,婆母本就对我没什么好眼色,再怀不上,她肯定是要往夫君身边塞人了。”

忽地,程明姝开口道:“王妃,奴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或能解开王妃眼前的忧虑。”

“你快说。”晏依玉催促。

鱼儿上钩了。程明姝扯了扯唇角,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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