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颜的神情僵住,“什、什么?”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不可置信。
谢宴蹙眉,清隽眉眼微微蹙起,带上了不耐:“把衣服脱掉,要我说几遍?”
沈稚颜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手指蜷缩了几下,迟迟没有动作。
“沈稚颜,这才几分钟,你就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了?”
谢宴的眼眸中沁出丝丝寒意,咬字着重,极度讽刺:“小、白、眼、狼。”
沈稚颜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她咬紧唇瓣,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被她咬得靡艳,抬起眼眸,怯生生的看向谢宴,“我、我脱。”
闻言,谢宴满意地勾唇,催促道:“快点儿。”
沈稚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接着,手指微颤地脱下衣服。
谢宴戏谑又漫不经心的目光牢牢地黏在沈稚颜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细微神情。
沈稚颜顶着谢宴的目光,闭上眼睛羞耻地脱下衣服。
如海棠般浓密的头发散落在胸前,她两条手臂抱在一起,两条纤细白嫩嫩的小腿合拢,胴体漂亮又诱人。
谢宴微眯了眯眼眸,面不改色地道:“藏什么?你的身体在我看来,跟菜市场上砧板上的猪肉一样。”
沈稚颜:“……”你才跟猪肉一样!沈稚颜在心里疯狂怒吼。
屎难吃,人难钓。
沈稚颜咬着唇瓣,宛如含着一汪清水的眼眸看向谢宴。
他始终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花的模样。
“头发全部撩到身后,舒展四肢,摆成这个动作。”谢宴吩咐道。
沈稚颜的脸颊红扑扑,按着谢宴的要求摆动作。
谢宴拿起画笔,开始画沈稚颜的身体。
握着画笔的手指修长干净,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
沈稚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下移动,停在谢宴的裤裆上。
他竟然……没有一点儿欲望。
沈稚颜有点怀疑自己的姿色了。
过了一会儿,沈稚颜抬着的手臂有些酸痛,她蹙眉,轻微地动了下。
下一秒,谢宴出声了:“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觉得谢宴此刻的嗓音沉了一点,哑了一点……
为什么嗓音变了呢?
沈稚颜眨了眨眼眸,开口询问道:“还没有画好吗?我的手臂好累。”
谢宴菲薄微抿的唇张合:“没有,累就忍着。”
声线跟平时一样。
她听错了吗?
“可以快一点吗?”
谢宴冷血无情:“别说话,别催,不然我画错了,等会就再画一幅。”
啧啧啧,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啊。
一个小时后,谢宴放下画笔,他看向画纸上画下来的少女,仔细地端详了好几秒,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很漂亮的身体,他喜欢画。
“你这里有衣服吗?我的衣服刚刚被撕烂了。”
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宴闻声,抬起眼眸,看向蹲着缩成一团的沈稚颜,似乎是因为画满意了,他眸中的冰冷疏离消散了些,“有。”
沈稚颜的双眸倏地亮起,带着期许:“可以借我穿一下吗?”
“嗯。”谢宴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拿了一件白色衬衫,丢向沈稚颜。
沈稚颜接过,“谢谢。我洗干净后还给你。”
“不用还给我,我有洁癖,你穿完就丢了吧。”
“这……不太好吧,这个衬衫的牌子很贵。”
“是你家破产,不是我家破产,我有的是钱。”
沈稚颜:“……”嘴巴真欠。
沈稚颜卷翘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扇动,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卫生间在里面,自己去换。”
沈稚颜低垂着脑袋,嗡里嗡气地应了声:“嗯。”
她抱着衬衫走向卫生间,盥洗台上有一面镜子,沈稚颜对着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人儿弯了弯眼眸,低头嗅了嗅谢宴的衬衫。
有一股很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沈稚颜欢欢喜喜换上谢宴的衬衫。
这不就近一步了嘛。
外面的谢宴微弯脊背,用吸尘器打扫着画室。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发出细微的声响。
余光中撞入两条细白笔直的小腿,谢宴的动作顿住,眼皮微微抬了抬。
看到了沈稚颜穿着他的衬衫但没穿裤子的样子,半露不露的诱惑最致命,谢宴的额角不受控地狠狠跳了两下。
“你就打算这样穿出去?你家破产的热度都没有降下来,你又想上热度?”
沈稚颜委屈地咬了咬唇瓣,青葱般细长的手指绞着身前衬衫:“我的裤子刚才掉在地上了,湿了,不能穿了。”
“蠢货。”谢宴骂。
沈稚颜的那颗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你有裤子吗?”沈稚颜小声问。
“有你也穿不合适,你的腿又没有我的长。”谢宴没好气。
沈稚颜不满嘀咕:“你的第三条腿肯定没我腿长。”
谢宴狭长漆黑的眸子中闪烁出危险的暗芒:“你说什么?”
沈稚颜摇摇脑袋:“没说什么。”
“你真麻烦。”谢宴嫌弃地又骂了一句,他迈开长腿,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裤子,“穿上。”
沈稚颜接过裤子,“谢谢。”
一分钟过后,沈稚颜一手提着裤子从卫生间中出来了。
谢宴挑起眼皮看向出来的沈稚颜,出声道:“我要画你的身体,你要随叫随到。”
沈稚颜默了十几秒,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问:“有期限吗?”
“一周。”
沈稚颜垂眸,浓密卷翘鸦睫将眸底的情绪遮了个完全,“嗯。”
一周就够了。
拿下你。
谢宴瞧着沈稚颜这副顺从的模样,心情莫名地愉悦。
现在,谁才是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