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两个小时前就给黎耀阳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过教甘棠的事情。
黎耀阳原本以为许应说他有个妹妹是在网上哪儿谈的对象，没想到真的是妹妹。
视频接通，黎耀阳盯着手机屏幕：“应哥，咱妹妹呢？”
“题目给你发过去了。”
许应直接忽略了他这话。
不过黎耀阳是个社牛，看不到人没关系，这不还通着视频么，也不影响他说话：“妹妹，你叫什么啊？我叫黎耀阳，你叫我耀阳哥哥就好了！”
黎耀阳这话刚落，就听到一道轻软的女声传来：“耀阳哥哥你好，我叫甘棠。”
咦，这怎么不是一个姓？
不会真是许应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当然，这话黎耀阳没当着甘棠的面问。
“妹妹等会哈，我把题目看看。”
黎耀阳虽然话多喜欢说废话，不过他学习还是挺好的，要不是中考的时候食物中毒了拉肚子，他也不至于考到三中来。
黎耀阳他家不少老师，说帮他走走关系弄到十四中去，但黎耀阳知道许应在三中，硬是给拒绝了。
不过他也跟父母保证了，在三中每年的市统考，他排名要是低于前五十，就老老实实转校。
这两年黎耀阳成绩在三中都遥遥领先，统考的时候也没落下外校的人，学弟学妹都给他封了个“学神”的封号，每年光卖笔记就能挣不少零花钱。
当然，他都是学神了，哪里受得了许应那三瓜两枣的成绩啊。
只是每回他要给许应开小灶，许应都说没空，要挣钱，黎耀阳都快气心梗了。
倒是没想到，小灶没给许应开成，倒是给他妹妹开了。
黎耀阳在学习上确实是有点天赋，初中的知识点虽然忘了些，但也不影响他辅导甘棠。
再加上甘棠基础本来就扎实，学习天赋也不比黎耀阳差，黎耀阳的讲解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许应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他听了会儿，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得睡着丢人了，干脆起身去洗了个澡。
甘棠余光扫到许应起身，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分了一下神，黎耀阳刚说的话她没听到。
她有些不好意思：“耀阳哥哥，我刚才没听到。”
“没事，我再给你说一遍就是了。”
甘棠错题本子上题目不少，但大多数题目她自己找找知识点再看看答案解析也都明白了，真正自己搞不懂的题目没多少道。
最后一道题讲完，她不知道应该跟黎耀阳说些什么。
黎耀阳倒是不缺话：“棠棠妹妹，还有别的题目没？”
“暂时没有了。”
黎耀阳喊了声“应哥”，没得到许应的回答，只听到甘棠的声音：“哥哥去洗澡了。”
“他去洗澡了啊？”
黎耀阳摸了摸下巴，肚子里面的坏水正晃着。
甘棠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老实地说“是”。
这就让黎耀阳兴奋了，“来来来，棠棠妹妹，你给我说说，你哥哥有没有给你找小嫂子啊？”
甘棠有些窘迫，“我们还在上学，耀阳哥哥。”
“害，这有什么！你哥哥每天都能收到好几封情书，你有小嫂子也正常！”
甘棠虽然以前一心上进，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学校里面的事情。
她们学校谈恋爱的学生确实不少，她以前也被男生追过，不过有一次她告诉老师了，之后就没有人再跟她表白过了。
见她不说话，黎耀阳又换了个话题：“那棠棠妹妹，有没有男生给你递情书啊？”
甘棠性格腼腆，黎耀阳这么一问，她脸都是红的，“没，没有的。”
“我不信，你心虚了吧？”
“嘿嘿，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你哥！”
黎耀阳话说完，就发现视频一晃，“嘟”的一声后，他被挂断了。
“……”
许应挂了通话，看向甘棠：“还有不懂的题目吗？”
“没有了，哥哥。”
想到刚才黎耀阳的话，甘棠有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心虚。
她只看了一眼许应，很快就低下头假装在看错题。
许应洗了头，短发上的水从发梢滴下来，他还没来得及撤回去，一滴水就递到了甘棠的手臂上。
他连忙撤回身，伸脚捞过身后的靠椅坐下：“快十点了，还不洗澡睡觉吗？”
本来就营养不良了，还不好好休息，回头不会就这么点身高吧？
甘棠窘迫地把本子合上，觑了一眼许应。
男生正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她咬了下唇，犹豫着解释道：“哥哥，我没有跟耀阳哥哥聊很久。”
耀阳哥哥？
许应听得不得劲，“别喊他哥哥。”
话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冷硬，只好补了句：“哥哥妹妹的，回头容易让别人误会，你以后就喊他黎学长就好了。”
学校里面的学妹跟黎耀阳问问题的时候都是这么喊的。
甘棠乖乖地点着头：“我听哥哥的。”
真乖。
许应满意地点了下头，“他刚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黎耀阳那张嘴，就吐不出什么好话。
“没，没说什么。”
甘棠一直都是家长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喊学生，撒谎这种事情，她压根就没怎么做过。
她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脸皮。
她这会儿压根就不敢看许应哥哥，低着头，手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许应知道她脸皮薄，也不问了：“去洗澡吧，明天早上别起那么早。”
“好的，哥哥。”
甘棠松了口气，把错题本和题测放好，起身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刚起身，又听到许应说了一句：“睡眠不足会长不高。”
她囧了一下，想到自己跟许应之间的身高差，不敢反驳，“我知道的，哥哥。”
应完，她逃似的回了房间。
许应扬了下眉，将手机重新拿起。
黎耀阳发了一堆消息，他直接发了一句：下次你再在甘棠面前胡说八道试试？
许应其实没听到黎耀阳前面说了什么，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只听到黎耀阳那句猥琐的“嘿嘿，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你哥”。
这话，不用想都知道黎耀阳之前铁定嘴贱说了什么。
黎耀阳一看到许应这话，顿时就消停了，说了句“困了晚安”后就没再发消息过来了。
许应嗤了嗤，拿过一旁甘棠做过的题测。
真是三好学生，一年没学习了，正确率还这么高。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