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孩子还是个病患，上将您能不能正常一点的说话？”
医生眼见着气氛不对，连忙拦住卓康，恰好这时手上的数据板响了一声警报，他低头看了看，脸色瞬间沉重起来。
“怎么回事？”
卓康察觉不对，看了过去，却见季烨的生命体征竟然还在下降。
他当即看向医生道：“你活够了是不是！这是怎么治疗的？怎么越治疗身体越糟糕？”
医生摇头，“这孩子的身体太弱了，长期营养不良，又受了致命伤，要救他的话，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卓康眉头皱的更紧，抱着胳膊理直气壮道：“当初老子胳膊断了都能在格斗场上拿下第一，这点小伤算什么？”
医生无语，“您以为谁都有和您一样的身体素质？”
卓康说不过医生，没有照顾过小孩子的他这会儿只觉得手足无措，好半晌才瞪着季烨道：“身体太弱了！以后给我每天负重跑两千米，三小时的体能训练，还有……”
“上将。”医生无奈的打断了少年的话，“这孩子的骨龄只有十岁，不适合做这种高强度运动，而且他也没答应做你的兵。”
卓康睁大了眼睛，“他有十岁了？！”
他看这孩子也就五六岁上下，谁知道竟然都十岁了，这得多营养不良才能这么瘦小。
医生更加无语。
还好是他照顾季烨，要是换成卓康来，估计季烨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卓康注视着季烨那张粗糙消瘦的脸，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就算是珍惜人才，也不至于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这么关注。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季烨的时候他总有一种亲切感，觉得季烨的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果他弟弟还活着，也应该有这么大了。
想起那个早夭的弟弟，卓康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
他扫视了眼医生，冷冷下令道：“我不想再看到和我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死在我眼前，治好他。”
说罢也不管医生是什么反应，起身准备离开。
作为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他很忙，忙到过来看季烨一眼光脑的通讯消息就已经多到炸了。
只是在即将出门时，他听到季烨嘶哑的声音道：“只要你不伤害难民，我愿意做你的下属。”
脚下一顿，就见季烨明明小到他一只手就能掐死，却还要强撑着坐起身，固执的注视着他道：“成为你的下属后，就算军令如山，我也不会接受任何伤害平民的任务。”
军人的责任就是保护人民，从他上辈子进入军校开始，这点已经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就算这个世界没人在意他，这点也绝对不会变。
闻言，卓康眉骨轻抬，对上季烨那双纯粹的双眼，也渐渐收起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走回来道：“行，如果这是你的坚持，我答应你。”
见季烨松了口气，他莫名有些好笑，抬手捏住季烨几乎没什么肉的脸笑出声，“年纪不大，想的事情倒是挺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烨愣了下，随即沉默。
他的名字是季家人给他的，可现在他已经不是季家收养的养子了，季烨这个名字也不再属于他。
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没有名字吗？”
卓康看出了他的想法，兴致勃勃道：“那我给你起一个？”
这话一出，季烨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医生已经脸色大变的用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