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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安阁内。

君戊紧蹙着眉宇看着为叶晚尘上药的张太医,“如何了?毓美人的手可有大碍?”

“回陛下的话,毓美人之手并未伤及筋骨,来日只要多加调养,必能恢复如初。”张太医收回诊治的双手,恭敬的朝君戊答道。

听到张太医这话,君戊微松了口气,“嗯,命人送上最好的伤药来,不能让毓美人留下半分伤痕。”

“是。”张太医应声答道,提起药箱就快步走了出去。

福安见此,也十分有眼力见的领着岁始一同而出,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在他们出去之后,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君戊看向坐在软塌上不言不语的叶晚尘,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走到叶晚尘的跟前,一把就将她抱入了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

“是朕没有护好你,一入宫便受了委屈。”

“不是陛下的错!”

君戊这话一出,叶晚尘立马抬眸朝他看去。

见她这般为自己辩解的模样,君戊勾唇笑出了声,“终于舍得正眼看朕了?嗯?”

“妾身不是不愿看陛下,只是怕……”

“怕什么?”君戊眉尖一挑。

只见叶晚尘试探性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君戊蹙起的眉宇。

君戊感受着额间传来的暖意,还不等他再次出声,便听到了叶晚尘软糯心疼的声量。

她道:“只是怕瞧见陛下蹙眉,妾身不想看见陛下为此不愉。”

君戊一愣,眉尖也在这一刻骤然松了开来。

他拉下叶晚尘的手,深深的凝望着她那双清透的眼眸。

“你自己受了委屈,竟还怕朕不愉?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怪贵妃吗?”

狗皇帝。

叶晚尘听此便知道君戊这是在试探自己了。

果真是个疑心深重的帝王啊。

“不怪。”叶晚尘一脸认真的开口,“贵妃娘娘也是爱极了陛下才会如此,说起来妾身还觉得贵妃娘娘是个好人呢。”

“好人?”君戊好笑出声。

他还是头一回从他人口中听到贵妃是好人二字。

自己虽宠冠贵妃,也真心的喜欢贵妃的明媚张扬,可他却从不认为后宫的女子真有好人一说。

“是啊。”叶晚尘颔了颔首,“妾身冲撞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只是罚妾身抚琴,并未真的对妾身施以重罚,若当真是个心思不善之人,恐怕妾身今日都难见到陛下了。”

瞧着她这副言辞恳挚的模样,君戊终是忍不住的吻上了那张嫣红的薄唇。

他的来势汹汹直接让叶晚尘瘫软如水,直到叶晚尘险些喘不过气之时,君戊这才堪堪松开了口。

一道银丝从两人的嘴角落下,君戊抬手便为她拭去,压着她的发髻就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朕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妾身才不傻呢。”叶晚尘微微喘息着娇嗔了一句。

随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亮着一双眸子就抬起了头来。

“陛下,妾身能否向您要个赏赐?”

“什么赏赐?”君戊微眯起了双眸,并未立马应答。

他倒是想要看看,叶晚尘是不是要借着这次之事,向自己讨些‘珍贵’之物。

望着君戊眼中的猜疑,叶晚尘直接在心头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她轻咬着自己的唇瓣,低声道:“妾身想要那张伏羲琴。”

“伏羲琴?今日贵妃罚你弹的那张?为何。”君戊疑惑出声。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叶晚尘就委屈的敛下了眼见,“陛下不记得了,因为那是妾身和陛下头一回相遇之时,妾身弹奏的那张。”

听到此话,君戊微怔了神。

他还真不记得那日叶晚尘弹的是何琴了,只是没想到一张琴罢了,她居然还记得。

“你想要那就……”

“陛下!”

君戊刚一开口,话都还未说完,就瞧见福安急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见又是福安打搅了自己的好事,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何事?”

福安瞧见君戊不愉的面色,心头猛地狂跳了一下,但想到来人的禀报,又连忙出声了。

“回陛下的话,玉鸾宫的紫鸢来了,说是贵妃娘娘回宫之时意外摔了一跤,伤到了玉体。”

“什么?”君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松开了叶晚尘。

他快步朝外而去,连个余光都没有留给身后的叶晚尘。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叶晚尘轻嗤一笑就坐回了软榻之上,整个人慵懒的倚靠在上头。

“美人。”岁始从外头走了进来,脸色难看的说道:“陛下……陛下他怎能如此呢?贵妃娘娘故意磋磨您,她一出事陛下就赶往了玉鸾殿,根本就没将您放在心上嘛。”

“心上?”叶晚尘好笑扬唇,“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自己一入宫就能夺得陛下宠爱,贵妃和陛下青梅竹马,当年若不是宁家势大,恐怕如今的后位都是贵妃的。

陛下如此厌恶后宫妃嫔互相算计,可偏偏对贵妃无拘,你说贵妃对陛下来说是不是个特殊的例外呢?”

岁始听到这话,一颗心瞬间凉了下来。

她喃喃出声,“陛下若真心喜爱贵妃,那美人您今日所受之苦岂不是要咽入腹中了?”

“岁始啊。”叶晚尘托着腮,玩味的望着她道:“我这人可是睚眦必报的呢。”

前世她已经受够了委屈,今生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吃半分苦了。

看着叶晚尘面上的笑意,岁始的眼中浮现了几分不解。

“可美人,陛下前脚与您浓情蜜意,后脚就去关爱她人,您就……不难受吗?”

“难受?”叶晚尘听此直接笑出了声来。

她起身行至窗台,抬眼就望着外头风光一绝的景象,淡声说道:“只有蠢人才会将自己寄托于情爱之上。”

她入宫要的从来都不是君戊的怜惜和爱意,她要的只是那无上的权势和一国后位。

至于君戊喜欢谁疼爱谁?从来都不在她考虑的范畴之内。

为男人付诸真心者,绝不会有好下场!

而君戊?也只不过是她可利用之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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