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赌对了不是……
明千秋沉着脸,“还不说实话,你想自己默默痛死?”
他说着,惩罚似的朝淤青处用力往下一按……
小腿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按下,容音吃痛,“嗯~”的叫了一声。
就像一只小猫在撒娇,勾得明千秋心里又是一阵发痒。
他清了清嗓门,这才用淡定的语气不轻不重的“恐吓”道:
“知道痛了?那还不赶快说?”
“是谁让你跪的?”
容音蹙起眉头,似嗔非嗔,吞吞吐吐,“是……是……是嫡姐。”
说完,他又像是生怕给嫡姐闹出事端来,急忙补充辩解道:“是我,是我昨天不小心打翻了嫡姐的烛台,将她要绣给姐夫的鸳鸯锦帕燎了一角,嫡姐这才生气的。”
“都怪我毛手毛脚,也怨不得她生气让我罚跪,这本是送给姐夫的东西……”
随着容音的辩解,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是容薇?
他在外征战三年,祖母曾经偶尔托人送信到边关。
信里的内容不在乎几点:问候他和父亲的安危、询问他何时能够凯旋,以及夸奖守节三年的孙儿媳妇是如何的知书达理,如何的辛苦操持平南王府。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让他即使没有与妻子相见,也能留下对妻子的好印象。
而他也的确在这些不咸不淡的描述中,放下了心里的排斥,这才在凯旋回京的第一天,便答应了长辈们的要求,走进了后院。
与素未谋面的世子妃,圆了房。
他以为他娶的世子妃当真如此通情达理,却没想到,她为了一方小小的锦帕,便把自己的袍弟罚成这样!
面前这个小家伙,看着就像一只纯良洁白无害的小白兔,容薇怎么忍心让他跪得满腿淤青?
“我知道了。”明千秋沉沉的点头,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怒气,“你嫡姐心急,你身为她的弟弟,少不了受点委屈。”
“姐夫,我跪了一晚上,见嫡姐似乎怒气未消,我害怕……”容音突然伸出手,胆怯的揪了揪明千秋的衣摆。
那葱白的指尖在明千秋的目光下微微战栗着,像是饱受惊吓。
明千秋心里的怒气又被勾起了一分,“不碍事,我正好要去海棠苑,一会我一定替你说情。”
“这锦帕,我一个大男人本就要来无用,她犯不着为此大动肝火。”
“多谢姐夫。”少年的眼睛亮了,变得很开心,“嫡姐一定会听你的。”
“对了,我要赶着去上私塾,不宜久留,要是迟到了,先生要给我打手掌的!”
容音站起身,抱起一旁的书卷,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
他刚走了一步,又被明千秋叫住了。
男人看着可怜兮兮的少年,皱眉,“都这样了还自个跑过去,怪不得刚才会不看路撞到人,像你这个速度,走到私塾早就迟到了,我让人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容音急忙摆手,掩下眼底的光。
然而明千秋不容他拒绝,招手就将藏在远处的贴身侍卫青棠叫了过来,嘱咐他送人去私塾。
“多谢姐夫。”容音千恩万谢的道别。
他转过身去之时,唇角勾起一抹小计谋得逞的笑意。
自然是要姐夫的侍卫相送的。
私塾的小姐公子们都是燕京一些富贵人家的庶女庶子,来到明家的私塾做伴读。
名义上是伴读,实际上是看上了明千秋的妾室之位。
那些小姐们自然不必说,就是有那么几位小公子,也有那方面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