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郎,你这般有情有义,能成为你的妻,是黎儿的运气,你既觉得亏欠于她,咱们就给她些银两,弥补一下。”
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姑,顶天给个十两八两打发了事。
何晏礼虽无家世,却才学出众、前途无量,只要抱住他这棵大树,往后这些个银钱,根本不在眼底。
“哎!”何晏礼故作无奈地叹息,十分为难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可那叶氏,她……”
“她——怎么了?”姜黎皱眉询问着。
何晏礼在她唇瓣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声音却如压着重云般,“我今日 本想给她十两银钱当做弥补。哪知,她竟说这两年我不在家,照顾母亲与妹妹花了一千三百两,她一江湖女子,这里又不是京城,她这简直……”
“什么?一千三百两?她这简直是敲诈啊!”
“嗯。”何晏礼痛苦地点点头,“可她欺负母亲、妹妹不识字,联合外人做了假账,现在拿出账册来,逼我还钱。原以为她是江湖儿女,性子直率爽朗,没成想竟……如此无耻,真真叫人寒心。”
姜黎听他这番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温柔地拉过何晏礼的手,同他说道:“礼郎,这事我们决不能被她轻易拿捏了,否则岂不让她小人得志?明日我便去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若她真是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千两银钱的人,留在府里做个妾室也不是不行,倘若是想要欺讹诈钱,也定不会让她得逞。
何晏礼知晓,姜黎能够当上女官,自然有她的本事。
现在听她这么说,只心疼地抚过她的眉眼,“黎儿,对不起,这事还得辛苦你帮我 操劳。但你放心,解决了叶氏,日后我们回到京城,我定不负你,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心上人。”
话落,细密的吻铺卷而上,很快,姜黎便沉溺在他温存的浪潮中,迷失了自我。
次日,姜黎好一番梳妆,换上华丽衣裙,还特意戴上当初皇后娘娘赏赐的白玉七宝玲珑簪,一大早就叩响了叶小鱼的屋门。
叶小鱼开门,看到盛装打扮的姜黎,心里猜测着,这人穿成这样,莫不是来还钱的?
可要好好招待一番才行,得赶紧把钱要回来。
将人迎进门后,拿起桌上粗糙的茶杯倒了盏茶,“姜——女官,请喝茶!”
姜黎嫌弃地瞥了一眼那土黄色的杯子,落座后,并未端起茶杯喝茶,而是让身后婢女将准备好的糕点摆到桌上,“多谢何夫人好意,只是我平日里喝的是西湖龙井,茶具用的是鼎州白瓷,还请见谅。这几样糕点是我从京城带来的,想你在南州这种小地方,应是没吃过这些甜点的!”
说着,不露痕迹地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
何夫人?
叶小鱼在心里冷哼一声,她这是唱的哪出戏!
叶小鱼对她的这个称呼,并未分神在意,但看向糕点的眼神却深了几分。
离京多年,许久未吃过京中的糕点了,特别这糕点还是叶氏糕点铺的。
想着,叶小鱼便直接伸手拿了一块来吃。
姜黎看着她这狼吞虎咽的动作,心里的鄙夷更甚了几分。
姜黎眼珠子往叶小鱼身上转了一圈,上下左右打量了个仔细。
泛黄的素衣,黯淡的脸色,丑陋的胎记……浑身上下寻不到一件首饰,穷酸得很。
那一千三百两,绝绝是她诓骗礼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