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叫了自己的小徒弟去。
“差人跟好,听懂了?”霍薪嘱咐着。
“懂了师傅。”小太监便是刚才接过托盘的那一个,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的肉还没褪去。
此刻似懂非懂的对着霍薪点点头,“我去了师傅。”
霍薪看着齐敛往外走了两步,瞧着他瘦弱的孩童样子,到底还是叫住了他,“得了,咱家去吧。”
那萧氏女凶名在外,残暴无比,杀人为乐,要是让齐敛去了万一要是出什么差错让人宰了可怎么办,他就这么一个徒弟,该护着还是得护着。
“师傅?”齐敛有点不知所谓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陪皇上,咱家去一趟。”说着,霍薪把人推到了皇上旁边,对着嬴畟行了一礼,“皇上,咱家走了。”
“滚滚滚,都给朕滚!”嬴畟推着齐敛的肩膀,没太用力,把他跟霍薪一起推开,“你俩一起去!别在这烦朕,朕自己待会!”
霍薪一挑眉,连忙道谢,带着齐敛脚底抹油的就溜了。
走远了点,齐敛小声的问霍薪:“师父,皇上这是怎么了?”
“到日子了,不用理。”霍薪给手里的汤婆子扔到齐敛手上,“拿好了,拿坏了皇上要你的脑袋。”
“嗯??”齐敛赶紧抱紧了那汤婆子,“师父,您怎么不陪着皇上还跟着我来了。”
“你这小样,万一皇后娘娘今儿心情不好还不得拿你开刀撒火儿,你这小身板,还不够她一刀砍的呢。”霍薪双手抄着袖子里,欣长上挑的眼勾了齐敛一眼。
“皇后娘娘砍人?”齐敛惊大了眸子。
“武将女,上过战场的,你当是什么呢。”霍薪说。
“这般厉害!”齐敛惊叹,“可这皇后娘娘不像是脾气不好的样子….”
齐敛回忆着皇后的样子,这才发觉,都第四个年头了,他居然没见过这位鼎鼎大名的皇后娘娘,甚至不知道她样貌如何,身形如何,就只知道凤仪宫从皇帝登基以来日子就一直孤苦。最差的月例,最差的吃食,最差的用住,挨着所有宫人的克扣却没一点反抗。
这样一个人,都能用窝囊来说辞,真是师傅口中的那样吗?
“嘘,这可是你我能议论的,嘴闭严了,别让咱家教你。”
“是,师傅。”
今儿凤仪宫里很冷清,禾玔不在,霜卉未归,就只剩下了两个洒扫太监和一个小宫女,此时趁着院里梅花还未凋谢,宫女拿着个瓷白瓶子接着梅花上的雪水。
萧皖刚刚有些转醒,左右无事还不准备起来,日光透过层层窗幔还是有些恼人,有光,她就睡不着。
“齐公公?”宫女叫慧儿,瞧见御前伺候的齐敛连忙行礼,手里的白瓷瓶子磕在了旁边的石台上。
“平身便好,咱家来传意。”齐敛独身在宫里,真有几分霍薪的冷意,“皇上请娘娘移步莲湖赏鱼,请皇后娘娘快些准备吧。”
“赏…赏鱼?”慧儿瞪了眼,这大冬日里的赏什么鱼,鱼儿只怕都被冻上了吧。
她没把心里话儿说出口,可也是想着禾玔出门吩咐的,谁来打搅娘娘,对外都称娘娘病了,得好好休息。
“娘娘今天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去陪皇上赏…赏鱼了。”慧儿将禾玔交代的话对着齐敛说了一遍。
“娘娘身体不适?”齐敛瞧了他一眼,慧儿赶忙低下了头,“可叫了太医?”
“禾玔姑姑说不用叫太医,只是普通的风寒….”她声音越说越小,她本就胆小,这样的事儿交给她做还是太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