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齐敛,只得低下头默默说着,“禾玔姑姑说等霜卉姑姑回来了再给娘娘看,霜卉姑姑懂医术….所以…”
“皇后娘娘病了怎能不叫太医看?”
“?”一听这道声音,慧儿连忙抬起头,瞧着从宫外迈进来的人,只这一眼慧儿脸色立马白了几分,冷汗顺着额角就淌了下来。
“娘娘身子出差错,你们几个担得起吗?”霍薪一眯眼,他比齐敛更高,肩宽腰细,戴着乌纱帽垂着金丝绒,手里拂尘一甩,让慧儿紧张的手抖。“就你一人?”
“其…其…其余娘娘亲信有事儿,没在娘娘身边伺候。”
“嗯?”霍薪皱眉,有事?有什么事,必定不会是宫里的事儿,他可没瞧过皇后娘娘在宫里有什么交际,那就只能是宫外的事儿了。“娘娘身子不爽,去叫太医来。”他对身边的齐敛吩咐道。
“霍公公!”慧儿马上喊道。她知道娘娘没事,叫了太医来,那可就全露馅了。
“叫咱家做什么?”霍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有鬼。“娘娘身子不爽不叫太医,出了事你们全宫的人都得掉脑袋!”
“不…不…”慧儿连忙跪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什么。
到底年轻还胆小,先前齐敛她倒还敢说谎,可这霍薪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又领着东厂,杀的人比她见的人都多,她这点道行哪敢在他面前说瞎话。慧儿不敢怠慢,赶忙对着霍薪拜了一下。
“皇后娘娘已经好些了,不…不用叫太医,奴婢,奴婢去看看娘娘起身没有….”慧儿哆嗦着把手里的白瓷瓶子搁在一边,站起来就要往屋里跑。
“站着,”霍薪喊住了她,“此次可是皇上传意,若是咱家回禀了皇上,你可知你是什么罪名吗!”
“霍公公!不是…奴婢没骗您,娘娘的确是身子不爽了,霍公公,娘娘..娘娘…”
“大白天的吵什么!”
慧儿还在哆嗦着磕头,眼瞧着身后的门儿开了,连带着一句责骂飘了出来。慧儿回头看去,只见萧皖披着一件黑色开衫,中衣都不算,带子系的松松散散,未着靴没穿袜,赤着足倚在宫门上,头发也没梳,青丝三千长垂着,一副刚醒的模样,满身的不合礼数。
“娘娘!娘娘您怎么出来了!”慧儿一瞧见萧皖这副穿着也顾不得害怕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萧皖身边拿自己的身子挡着她的身子,“娘娘您先回去,奴婢为您梳妆再…”
“额头怎么了?”萧皖瞧着慧儿额头上的淤青,用手撩开遮挡的碎发,火瞬间大了不少,又看看临身而立的霍薪跟齐敛,夹着眼睛在他俩身上剜了一圈,脸色很不好。
“娘娘先回去吧。”慧儿比刚才更着急,眼泪都要急出来了,眼看着娘娘身上要滑下去的外敞,眼疾手快的连忙将那衣裳抻了回来。
“你弄的?”萧皖伸出一只手,染着猩红的指甲,虚虚指了指霍薪,“看着眼熟,东厂那几个领头的吧。”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霍薪,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此次前来是来传意,皇上请您到莲湖边赏鱼,请娘娘快些准备,莫让皇上等急了。”霍薪对着她微微行了一礼,“娘娘,赶紧去备身吧。”
“霍薪…”萧皖盯着霍薪的脸不放,企图在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刚看了一阵子,身子就被人推了两下,慧儿推着她往宫门里走。
“娘娘快走吧!让别人瞧见可就遭了。”慧儿青着的额头都在用力,还是推不动萧皖,只得放松了话儿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