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闻言,拍了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还有那孩子,还好有你提醒。”
“那孩子家就一个人,若是发热可如何是好。时月啊,张奶奶改日再去你家啊!”
张氏说着,将东西塞给江时月,随后带着刘玉兰风风火火的掉头回家。
江时月见此,忙抱着东西往家走。
“娘,我回来了!”
柳春杏听到动静,忙去开院门。
“时月,你怎去了这么久?”
江时月把手里的米袋递过去,“路上碰到建树爷爷家的小孙子落水,我就去搭了把手。”
柳春杏闻言,顿时心也跟着提起来。
“落水?那人现在如何了?”
“没事,被你女儿给救活了,瞧,这是建树爷爷家给的谢礼。”
江时月说着,将南瓜和两包饴糖给柳春杏看。
“还有这细米,也是他们给的,没肯收我的银子。”
柳春杏看到这些东西,并没有高兴,她眉间露出几分担忧,“时月,你跳河里去把他捞起来了?”
“当然不是,是村尾那猎户大哥把人捞起来的,我就帮着忙活了一下。”江时月说着,还将自己的衣袖递给柳春杏摸了摸。
柳春杏摸到衣袖是干的,这才放心下来。
“时月,不是娘冷漠。那河深不见底,你又不会水,若是你跳下去救人有个三长两短……”
“娘,你放心吧,你女儿我可不傻。”
“肚子饿了,娘,你焖饭,我煲鸡汤。”
江时月说着,小跑进了厨房。
想起家里什么调料都没有,江时月在医药商城买了一包粗盐倒进盐罐,耗油和生抽江时月没买,毕竟自己一直在村里,拿出来不好解释。
柳春杏进来看到一罐子盐,愣了一下。
“时月,这盐也是村长家给的吗?”
江时月面色如常,“是啊。”
“娘,鸡呢,快拿进来炖!”
柳春杏将杀好的鸡从木盆中端进来,“时月,你先烧火,娘去院子里拔点姜。”
“好。”
江时月见鸡没剁,拿起菜刀将鸡剁成小块。
她在现代就好吃,经常自己倒腾做饭,剁一个鸡,难不了她。
“咚咚~”的声音传到了隔壁老宅。
缓过来的李氏听到这跺东西的声音,来到墙根竖起耳朵听。
张倩也小跑着过来,听到跺菜板的声音,张倩吞了吞口水。
“娘,她们不会是在剁肉吃吧?”
“肉?她们哪儿来的肉?”
张倩硬着头皮开口,“娘,您忘了,今日早上那贱丫头从我那拿了三两银子。”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李氏就来气。
“呵,让你自己私自昧下那贱骨头的银子,活该!”
她当然不是为柳春杏说话,她是嫌张倩自己将那么多银子昧下来,一个铜板也没给自己分。
“娘,我知道错了,往后若是卖了手帕,我一定把银子全交给您!”
张倩讨好的给李氏捶背,她可不敢惹恼了李氏,惹恼了她,那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得落到自己头上。
李氏闻言,面色这才缓和了少许。
“银子放在我这才最安全,日后你有银子就拿过来,我给你放着。反正最后这银子,都是花到你们身上的。”
张倩脸上连连应是,心里却是暗骂李氏,连儿媳的体己钱都要惦记。
“行了,赶紧做饭吧,等会老大他们回来饿了!”
虽然今早挨了一顿毒打,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就算挨打了也得忍着痛下地干活。
张倩也不想做饭,但吴春梅下地干活了,这做饭的活计只能落到她的头上。
就在张倩打算回去做饭的时候,隔壁飘来一阵肉香。
张倩眼睛一亮,她连忙拉住要走的李氏。
“娘,你闻!”
“鸡汤,是鸡汤的味道!”
李氏仔细嗅了嗅,“谁家炖鸡?”
张倩拉着李氏回到墙根,“娘,是隔壁飘来的味道,春娘她们在炖鸡呢!”
李氏爬上墙头,确定这鸡汤味道是从隔壁飘过来的,顿时火冒三丈。
“老娘天天喝清汤寡水,你们却偷偷给我炖起了鸡汤?”
“老大媳妇,去,把这鸡汤给我端回来!”
张倩今早刚被江时月收拾了一顿,哪儿敢去。
“娘,那贱丫头片子凶得很,我过去不是送上门打吗?”
张倩想吃,又不敢去,怂恿道:“娘,您是长辈您去要,春娘定是不敢不给的!”
张倩瞥到一旁的鸡圈,眼珠子一转。
“她要是敢不给,您就说家里丢了鸡,她偷了咱们家的鸡炖汤!”
李氏眼睛一亮,“没错,我家今日丢了只鸡,定是她们偷去炖了!”
李氏说着,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走到一半,她折返回来:“老大媳妇,你跟我一块去!”
她说完,抄起地上的竹扫帚往隔壁去。
张倩见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过去。
人还未到,李氏便扯着嗓子叫骂:“天杀的贱蹄子,下蛋的鸡都敢偷,怎么吃不死你们呢?”
柳春杏听到李氏的声音,顿时慌忙要把鸡汤藏起来。
“时月,快,快把鸡汤藏起来,你奶看见非端走不可。”
江时月拦住柳春杏的动作,“娘,你慢慢炖着,看我不出去骂死那老太婆!”
江时月说着,抄起一根烧火棍就往外走。
李氏见半天没人开门,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院里面扔。
江盼财在院子里玩耍,险些被石头砸到。
江盼财可不惯着,小小的人儿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外扔,还一扔一个准。
“哎哟,翻天了,敢拿石头砸我!”
李氏被石头砸中,捂着头嗷嗷叫唤。
“砸死人了,砸死人了啊!”
江时月摸了摸将盼财的脑袋,“盼财干得好,一会大姐姐给你奖励大鸡腿!”
“大姐姐,你真好!”
江盼财一听,丢的更起劲儿,看见石头他就拿起来往外砸,别看他才三岁半,扔起石头来,嗖嗖的。
“哎哟!”
李氏一连被砸好几下,张倩也没能幸免。
“都来看看啊,亲奶奶都敢拿石头砸啊!”
隔壁田秋莲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李婶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在这又哭又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谁死了呢!”
田秋莲平日就没少跟李氏吵吵,偏偏田秋莲嘴皮子利索,她还吵不过,所以李氏都烦透她了。
“呸呸呸,你家才死了人!”
“去去,回你家去,我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李氏说着,挥舞着手里的竹扫帚赶人。
田秋莲想起江时月额头上的伤口,双手叉腰:“李婶子,你不会又欺负那可怜的一家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