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被裤子遮挡的大腿和膝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必定也是伤痕累累,仿佛是被暴风雨肆虐过的娇嫩花朵。
“姑娘,还有哪里没有消过毒吗?”女医生手中拿着药水,目光温和而关切地低声询问夏蕖。
夏蕖原本有些萎靡地坐着,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不久前那噩梦般的场景,她被一群女生霸凌,围堵在学校外面的湖边小屋里,那些恶毒的辱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们目露凶光,就像一群被激怒而丧失理智的野兽,满脸狰狞地将她紧紧围困在中间。
其中几个女生双手高高举起一根粗壮的木棍,伴随着一声怒吼,狠狠地朝着夏蕖砸去。
夏蕖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僵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反应。
随着木棍落下,她单薄的身躯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墙角,随后沿着墙角缓缓滑落,瘫倒在地上。
此刻,肩部靠近胸的位置,有一块皮被蹭破了,那伤口就像一个猩红的小恶魔蛰伏在那里。
女医生这不经意的一问,瞬间打开了夏蕖身体里疼痛的阀门。
原本还能忍受的胸前那处伤口,此刻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火辣辣地疼,每一丝疼痛都在无情地啃噬着她的神经。
夏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阵慌乱。
如果要给这个伤口消毒的话,她就不得不把衣服给掀起来。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的脸颊就像是被晚霞染红了一般,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慌乱地游离着。
最终,还是偷偷地朝着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祁屿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祁屿也正好朝着她的方向看来,四目对视。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祁屿深邃的眼眸中,那一丝担忧如幽潭中泛起的涟漪,悄然而动。
在这目光的轻抚下,夏蕖仿若在惊涛骇浪中漂泊的孤舟突然寻到了港湾。
原本如同乱麻般慌乱的心,竟奇迹般地有了一丝安定。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透着些许闷热。
祁屿微微皱了皱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探向领口,稍一用力,便将那身笔挺有型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他将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处,姿态随意又散漫。
祁屿里面身着的白色衬衫不知何时,领口处的两颗扣子已然解开,露出一小片蜜色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排黑色的小纹身,纹身是几个英文字母,它们蜿蜒在他的肌肤上,似乎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那纹身吸引,如同被强力磁石吸附过去一样。
祁屿察觉到她的视线。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不过,一瞬间神色又恢复如初,依旧冷峻。
只见他的手缓缓伸至领口,在她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扣上扣子。
祁屿看向夏蕖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却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夏蕖见状,眉头轻蹙,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满是烦闷。
她有些懊恼地垂着头,脸上泛起一阵燥热,那热度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