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侯府早已经入不敷出,想要维持侯府的体面,就必须让盛芳华心甘情愿的拿嫁妆补贴侯府。
但是这么多年了,魏氏从一开始的耐心劝慰,也逐渐变得越来越不耐烦。
魏氏对屋外传话的丫鬟说道:“你去跟大娘子说,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话还没说完,镇西侯突然拉住她的手道:“等等,你让儿媳过来。”
魏氏疑惑的看着镇西侯问道:“为什么?”
镇西侯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我最近看上一幅古画,需要一笔银子将那幅古画买下来……”
魏氏:“……”
她和镇西侯已经是几十年的夫妻,镇西侯的话没有说完,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从盛芳华那里要一笔银子,去买那幅古画。
魏氏只能点头道:“行吧!那我让丫鬟带她过来,你等下自己找机会问她要银子。”
镇西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问儿媳要钱而产生的羞愧之色,反而觉得找儿媳要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盛芳华走进来的时候,镇西侯和魏氏都坐在椅子上,半点没有起身的迹象。
她在流朱的搀扶下,走到他们两人面前,一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给他们行礼请安的模样。
魏氏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还没行礼的盛芳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盛芳华顺势没有再继续行礼,故意假咳了两声,看着魏氏小声的回答道:“母亲,我这两日不仅胸口疼,头也疼的厉害。”
她说的这话,其实也不完全是假话。
因为原主就是被她那三个叉烧不如的孩子气的高血压,导致的脑溢血暴毙。
不过,她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是她在来魏氏这边之前,故意让流朱给她扑了不少白色的脂粉,所以看上去才会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之色。
魏氏看到她这幅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嫌弃之色,转身对身后的李婆子道:“还不快把大娘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看到盛芳华这幅虚弱无力的模样,魏氏怕盛芳华会把病气传染给她,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扶到那边的椅子上。”
李婆子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想要去扶盛芳华。
但是盛芳华还没等李婆子的手触碰到她,就让流朱扶着她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魏氏见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镇西侯看到盛芳华坐下,才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盛芳华道:“儿媳,我前两天在百味书斋看到一幅前朝的古画……”
盛芳华虽然不是原主,但她有原主的记忆。
所以,她听到镇西侯这么说,就知道镇西侯想要她掏银子给他买画。
如果是原主,现在肯定拉不下面子拒绝镇西侯。
但她又不是原主,镇西侯想从她这里拿银子……只能是做梦!
盛芳华拿出帕子捂着嘴巴,虚弱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放下帕子,故意让镇西侯和魏氏看到雪白的帕子上沾染的鲜血。
这血可是她在来之前,特意让宁婆子找来的鸡血。
一般人绝对看不出这血和真正人血的差别。
镇西侯和魏氏自然也没分辨出来,都以为盛芳华是真的咳血了。
魏氏激动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用帕子捂着鼻子,大声的质问道:“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咳血?该不会是肺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