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宵在N市没有朋友,祝秦霄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每次他回来,都是带她住酒店。
她家,自然没有准备客用的被子。
靳长风在洗澡,一会儿他出来睡哪里都还是个问题。
要不再去给他买一床被子?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
“在想什么?”
“在想我要不要换件衣服……”祝元宵低喃,脱口而出。
说完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意思是,天太冷了,我家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在想要不多穿几件厚衣服,然后把被子让给你。”
她一口气解释完,险些没喘上了气儿。
靳长风好笑地看着她,步步逼近,双手背在身后,附身:“不是让我跟你睡吗?一床被子就够了。”
他的声音满含磁性,低沉中带着诱.惑和调侃。
“你…开玩笑的吧?”祝元宵往后躲。
他高她一头,光是站在她面前,压迫感就已经很强了,别说还倾身压过来。
她吃不消啊!
“我没开玩笑。”靳长风把她拉到房间里,以粉蓝色为主色调的房间映入眼帘。
果然跟她漫画里女主角的房间一样。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团团就是祝元宵!
“好小。”
靳长风把她的房间转了一圈,衣柜、书架、画架,还有一飘窗的毛绒玩具。
房间很小,东西很多,但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很舒服,很有生活的味道。
一张一米五的粉色小床摆在正中央,床边有块棕色地垫,靳长风脱了鞋就往床上滚。
“嗯,小归小,怎么也比学校宿舍强多了,难怪你要搬出来一个人住。”
祝元宵只是笑了笑,不解释。
她搬出来,还真不是因为一个人住着舒服,而是因为她跟宿舍里的人有矛盾。
“上来啊。”靳长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怎么,不敢?”
如果团团是她,那他大概可以猜到,她多少是喜欢过他的,不然怎么会以他为原型作画。
而且从漫画的剧情来看,她对他是调查过的,漫画里很多剧情都跟他做过的事情一样。
她不敢?
呵!
祝元宵本来就带有私心,有什么不敢的?
她转身把房间的灯关掉,强装镇定,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才躺下,身旁的人就欺身压了过来,湿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她不可控制的红了脸。
心跳如鼓雷。
靳长风能感受到她额前的小碎发划过他的眼睛,也能感受到她体温传过来时,他毛孔竖起的酥痒。
这么近的距离,却一直没感受到她的呼吸。
“不喘气,不会憋得难受吗?”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经他提醒,祝元宵这才回过神来,别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
靳长风的手搭上她的腰,“祝元宵,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以什么都不发生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往下移去,从她的脸到脖子,再到锁骨又往上,最后在颈间停下。
她真好闻。
他在给她做出选择的机会。
如果她觉得男女共处一室可以纯睡觉,那他不会碰她,如果她也认为做不到……
思及此,靳长风暗暗加重手上的力道。
扪心自问:难道你真敢对她做什么?
心跳如鼓雷的又何止是祝元宵,第一次跟女生凑这么近,又是在几次莫名其妙的身心浮躁之后,靳长风可比祝元宵紧张多了。
他真的很想、很想贴近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跟上次意外留在他衣服上的吻一样软。
下身又开始了!靳长风不动声色地弓起腰背,唇几乎贴着她的颈,“这次算你运气好,我要是有备而来,你就完了。”
他指的是没带计生用品。
祝元宵再次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脱口而出:“我有。”
听到这话,已经半起身的靳长风动作一滞,眯起双眼危险地盯着她,沉沉道:“你有?”
祝元宵推开他,下床把灯打开,然后从钱包、包包、行李箱夹层,甚至衣服兜里藏的都翻出来。
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各种款式、各种尺寸的都有,捧了满满一手递到他面前。
靳长风脸色更沉了,她一个独居女孩子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那种东西?
“祝元宵,你吹气球啊?!”他怒不可遏,“谁的!”
祝元宵被他吼得手一抖,东西散落一地,弱弱开口:“我是熊猫血,我哥让我备着,说是以防万一我受伤流血了,可以包着伤口不感染。”
“我哥还说,放假回家的时候,让我时不时撕一个装点牛奶,然后丢到垃圾袋里,说是可以防止坏人……”她越说越没底气。
但她可以发誓,这真是她那个海王哥哥出的主意!
“所以我身上的衣服鞋子,也都是你哥的主意?”靳长风压下胸中的妒火,甚至有点反应过大的尴尬。
刚才洗澡出来他就想问她家为什么有男人的衣服鞋子,可又怕她多想,就没问。
祝元宵点点头,蹲下去捡。
面对一地的计生用品,她还真够气定神闲的,靳长风看了都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他没用过吧。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两人似乎都忘记了他们为什么会谈到这个事情。
等回想起来的时候,场面一度变得微妙尴尬。
祝元宵捧着一手的计生用品,收也不是,用也不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后还靳长风替她解围,“你的这些都太小了,不适合我,我累了,先睡了。”
说完,他就在床沿边躺下,把大部分的空间留给她。
可他似乎忽略了一点,她的被子和床是配套的,他再怎么躲,两人要共盖一床被子,还得靠在一起。
这晚,两人心思各异,难以入睡。
身边的体温和呼吸声在寒冷的冬夜被无限放大,靳长风靠近她的那半边身子都麻了。
酥麻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