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竟然成了书里炮灰中的炮灰慕尧,残废还短命的脆皮弱鸡。
亲手挖的坑,正等着他自己跳下去闭眼安详,一手塑造的亲儿子还在旁边冷漠…漠…漠——哇,我的崽是个大帅比!
不愧是他费心塑造的颜值top1。单这张脸,哪怕后期顾衍泽坏的人神共愤,照样是当之无愧的芳心纵火犯,底层翻身踏上人生巅峰,收获迷弟迷妹无数,还有狗腿子为了讨好他,把慕尧的骨灰刨出来扬了……
呜呜,现在改文还来得及吗?
大概是苏辞的眼神太悲戚,眼下还是一朵纯情小白花的顾衍泽心下微动,想了想觉得冲喜这事对方并不知情,无故迁怒到底说不过去。
慕和山正在和医生讨论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顾衍泽无声叹了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慨,走到床边,俯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辞嘴唇颤了颤,望向顾衍泽的眼底尽是沉重的泪光:“……崽啊,你看爸爸还有机会吗?”
“慕总,病人现阶段身体很虚弱,要悉心静养。”
办公室里,医生翻看桌上厚厚一沓检查报告,脸色凝重:“关于复健,请您做好一定的思想准备,毕竟当时车祸损伤到了脊椎神经,伤势不乐观,眼下病人能保住性命已经很难得了,至于最后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好说。”
慕和山紧攥着双手,静默片刻后点头:“我明白,活着就好。”
于是,苏辞在医院躺了五天,经过了一系列高精端仪器的反复检查过后,获准出院了。
回去的路上,苏辞被牢牢固定在最新高科技轮椅上,一位美貌护工小姐姐坐在旁边,正端着一只小瓷盅,“慕少,喝燕窝吗?”
俏护工声音又柔又糯,苏辞那颗母胎solo的心都要化了。
短短几日,他的塑料意志就被腐朽的资本主义彻底消磨了。
苏辞这会儿浑身上下仅能自主动弹的就是一对眼珠子和一张嘴,他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舞蹈学院毕业有着营养师和护理师执照的俏丽小护工,眉眼一弯嘴角轻挑,“好的呀。”
万恶的资本主义明目张胆地蚕食了苏辞过往二十多年作为贫苦民众的塑料意志,逼迫他勉为其难地接受并消化了自己穿书并且成一个短命大冤种的命运。
“儿子,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那个……爸爸当时怕你出事,情急之下给你安排了一桩婚事。”慕和山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眼下看着他和护工眉来眼去的场景,开始思考怎么解决顾衍泽的问题。
“虽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但刚宣布婚讯就离婚影响不好,等过段时间爸爸再寻个理由把人打发了。”
生怕儿子反感这件事,慕和山说的时候心里很忐忑。
反观苏辞神色轻松,咽下一口香喷喷的燕窝,笑道:“是上次医院那个男的?爸,我现在需要人照顾,他挺好的,留下吧,我很满意。”
那天在医院,苏辞才对顾衍泽说了一句话,就被对方面无表情地用床单遮住了脸。
等慕和山回来看到被白布单蒙住的儿子时,腿都吓软了,缓过神就把黑着脸的顾衍泽赶走了。
慕和山只把顾衍泽当作冲喜的工具人,但是苏辞不会轻视男主的重要性,更不可能把人随便赶走。
他本意是借口自己的身体残废了,日常行动总不能指望娇滴滴的护工小姐姐,顾衍泽一个大男人更方便,以此说服慕和山把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