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卸了妆，穿着软糯的白绒开衫和浅灰色家居裤，一头洗过的秀发倾泻而下，整个人慵懒而美丽。
真好看，这是陆甜脑海中直接蹦出来的三个字。
但她马上就清醒了，指着她说：”你，你偷听还有理了？！”
好看怎么了？还不是个抢别人男友的道德败坏的女人！
“说了不是偷听了，妹妹。”桑苒不想和她纠缠，毕竟她过几天可以一走了之，桑玫却要在这个家里继续生活下去。
陆承一向是向着桑玫的，但陆甜毕竟也是他的小女儿。
她拿着牛奶准备回房，谁知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陆柯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站住！”他叫住她。
白天被这恶女摆了一道，他真是要气死了，正在打游戏杀敌发泄，谁知她自己撞过来了。
这一次，不让她哭着道歉，他就不姓陆！
“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肯定对乔颜姐还憋着坏！”他拦住她，化身正义使者，又打开手机上当年的道歉视频公放起来。
“你自己好好看看当年自己是怎么道歉的，你这些年回想起自己做的事，难道不觉得内心有愧……”
“你为什么要留我的视频这么久？”桑苒打断了他。
陆柯一愣。
“什么叫我留你的视频，是你作恶的证据，证据！”
“那你应该留颁奖典礼上乔颜让人放的那段视频，”桑苒淡声，“那才是我作恶的证据。”
“那，那是因为，你自己承认的，才，才更……”
“好吧。”桑苒点头，侧身从他身边离开，“这样也能说的通，要不然我以为你在暗恋我。”
“你……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桑苒转头，“恨也是爱的一种，惦记也是爱的一种，你是有多不想忘了我才留着这视频，所以你爱我？”
陆柯张大嘴巴。
“我怎么可能……你，你自恋也要有个限度！”
“那就当我误解了吧。”桑苒笑笑，“晚安。”
说罢，她便优雅转身，上楼去了。
偶尔逗逗小朋友，也挺好玩的。
不过这就破防了？也太弱了。
桑苒失笑，却没看到她身后，陆柯涨红的脸。
她端着牛奶走到楼梯处，结果却看到了另一个人。
桑苒觉得，她可能今晚就应该饿着。
陆序下了两节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前，也是这么欺负他们的？”
他的声音清冷淡然。
桑苒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捕捉到了那双冷眸中的些许不同。
“你还记得我吗？”她问。
“不太记得，但听说过不少。”
那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桑苒想。
她还以为他是因为记得那些事所以讨厌她，原来他已经忘记了她，但还是厌恶她。
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荣幸，成为他厌恶到永久性记忆损伤的一部分。
陆甜那边突然挂断了电话，乔颜再打过去，依然被挂断。
她马上发了信息：“甜甜，没事吧？”
大约隔了十分钟，陆甜的电话才再次打过来。
她说桑苒刚才偷听了他们的通话。
“太不要脸了，我二哥过来帮我指责她，她居然说我二哥暗恋她，你说天底下还能有比她更恬不知耻的女人吗？真是气死我了！”
“你没事就好，”乔颜柔声，“别和她起冲突，不值当的。”
挂断电话，乔颜看了看旁边影棚里还在拍摄的江辞，手心微微缩紧，陷入了沉思。
——
桑苒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陆序的那个问题她没能回答，因为他的助理在那时打来了工作电话。
工作面前，桑苒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显然对他就不值一提了，她有这个自觉，便自己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