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念此吩咐道:“待太子回宫让他过来一趟。”
眼下这般大张旗鼓的去找人,若是传出去于太子名声不利,也于林菀菀的名声不利,毕竟她都要封妃了。
原著中,沈宁为了制止林菀菀入宫,便将此事故意宣扬了出去,也是想让儿子与林菀菀保持距离,避免林菀菀继续带坏她儿子。
结果呢?
楚景恒极力压下了此事,对林菀菀只是训诫了几句,说她出生乡野自由惯了,又说她初到宫中不懂规矩等等。
总之,情有可原。
甚至为了讨林菀菀欢心,还亲自带着林菀菀偷溜出宫去玩。
至于她的好儿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楚景恒说她没教好儿子,还说什么惯子如杀子,于是当众斥责了太子,还罚太子抄写一百遍《诫子书》,又在堂前罚跪一晚,三天不准进食。
沈宁心疼儿子被罚,也因此对太子的管教更为严苛。
不料,太子反倒将一切罪责都怪在了她的身上,认为若不是她将他与林菀菀偷溜出宫的事情宣扬出去,父皇也不会罚他。
沈宁非但不给他求情,还越发管束于他。
总之,种种错误皆是拜沈宁所赐,与林菀菀无关。
如此,她还愿意管太子,已是仁至义尽了。
辛夷姑姑只当她之前的话是一时之气,故当即吩咐下去。
沈宁昨夜醉酒,此刻脑袋还有些昏痛,方才又与楚景恒大吵了一架,这会子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事情了。
她还不忘吩咐辛夷姑姑,按照正常封妃礼制准备着,然后便去沐浴更衣打算再睡会儿……
御书房。
楚景恒眉头紧蹙,有些心不在焉地翻阅着龙案上的奏章。
一旁的刘公公见他脸色不好,吓得完全不敢吭声。
以前,皇上的性格很好,可自从边关回来后,皇上的性子似乎暴躁了许多,唯有林姑娘能安抚一二。
前日,皇上当众斥责了皇后。昨日,突然将皇后禁足于重华宫。今日,又与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然后脸色就一直没好过。
周身的冷鸷气息更是阴郁的吓人,谁见了也不敢惹啊!
偏偏今日林姑娘不在,刘公公便更加小心谨慎了。
楚景恒看了半晌的折子,实在没心情看下去了。
天气有点冷,御书房内虽铺了地龙,可还是感觉冷冷清清的。
楚景恒记得,以前每年冬季来临前,沈宁都会去小厨房亲自给他煨一盅枸杞银耳羹来,说他批阅奏折辛苦,理当入冬多滋补。
如今……
他想起来了。
沈宁昨日被他禁足了,而非忘了给他做羹汤,难怪今日没有送银耳羹来。
楚景恒并非真的想罚沈宁,只是一时之气罢了!
况且,昨日他已经给皇后台阶下了,可沈宁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与他赌气,甚至说出让他废后的话来。
一国之后,怎可说废便废,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奴才。
简直荒唐!
楚景恒念此,心情再度暴躁起来,可能是没吃到想吃的东西。
沈宁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又贵为皇后,可是却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
沈宁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她一定是担心菀菀抢走了他,所以才同他置气,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楚景恒念此,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他想过不与沈宁计较,可自己昨日说过的话还犹言在耳,若是现在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