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她几乎是被半拉半拽着推搡到了门板上。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廊下悬挂着的莲灯光晕透过窗纸斜漏了几点进来。

让人瞧不分明少年的面容,只能感受到锐利的视线如刀般落在人身上。

似是要将她一层层剖开,看看这副柔弱的躯体下到底藏匿了什么样的心思。

面前是少年滚着热意的胸膛,沉水香的气味避无可避地罩了她满身,谢惜棠挣扎着推了推,两条纤细的手腕立刻被大掌攥紧,拉过头顶压在门板上。

季驰压下身子,另一只手强硬地扳过谢惜棠的下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戴绿帽子,谢惜棠,你长本事了。”

他虎口用力,少女娇美的脸庞被迫上抬,细嫩的颊肉被压出道道红痕。

季驰俯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我的东西,就算是丢了弃了,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

即便不爱她,即便心中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物件,也绝不能容忍她的背叛。

哪怕她是被人陷害失了清白,他也不会关心她有多少苦楚,只会用自己的势力打压她,让旁人都不敢对她施出援助之手,冷眼看她像条落魄的野狗一样挣扎求生。

前世她嫁给穷学子后过得艰难,闺中的手帕交看不过去,送了些银子救济她,不过三天,那手帕交的夫君便在官场上吃了瓜落,险些送进大理寺。

他做事毫不遮掩,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他季驰厌恶极了谢惜棠,向她示好便是寻他季驰的不痛快。

季世子门庭赫奕,想要趋附他的人如过江之鲫,穷学子因谢惜棠的缘故仕途愈发艰难,她在后宅之中也愈发被磋磨,折腾得不似人形。

她身躯微微发抖,压抑着蓬勃的恨意。

如季驰这般的天之骄子,该如何报复回去才能让他痛得彻底?

谢惜棠从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就在琢磨。

他家世太高,两人身份犹如天堑,除非改朝换代,让他没了皇帝舅舅做倚持,否则绝无可能让他在身份上跌跟头。

这个可能太虚无缥缈,也离谢惜棠太远了。

她能做的无非是赌。

赌一把人心,赌她能够拉季驰进入情障,赌他难以自持甘愿退让,然后在他全然沉沦时弃他而去,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他从未珍惜过她的真心,所以她也想让他尝尝真心被人弃之敝履的滋味。

或许太过冲动,手段太过稚嫩,但她仍想搏一把,曾经付出过的十多年真情不是假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甘心。

可要让季驰沉沦又岂是易事。

他见过了太多美色,上辈子她追在他身后十多年也没能让他多看一眼。

谢惜棠心中涌过退缩,但只是一瞬,便被她强压了下去。

哪有还没开始做就被吓退的道理。

既然伪装出的柔情顺从没有办法夺得他的注意,不如试试释放点自己的野性。

谢惜棠心中主意已定,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毫不避让地对上季驰的视线,在他冷淡的注视中倾身,咬上他薄红的唇。

季驰瞳孔微缩,钳在谢惜棠软白下颌上的手指骤然用力,少年锋利的眉头皱起:“你做什么?”

她的动作被打断,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湿红的唇瓣似有若无地在他唇上摩挲。

酥酥麻麻的痒意爬上头皮,季驰呼吸乱了一瞬,下意识地松开手指,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往后撤的那一瞬间,谢惜棠的腿勾住他的膝弯,季驰猝不及防被带着往前踉跄,唇肉磕碰到牙齿,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季驰看着窝进自己怀里的少女,几乎是气笑了,猛地拉开二人的距离,讽道:“谢大小姐当真是学得快,才做了琴女便有了伎人做派,这般投怀送抱,一会儿莫不是还要自荐枕席?”

这样尖锐刺耳的嘲笑,换做一般的贵女,早该掩面泣逃了。

谢惜棠长睫颤了颤,指腹轻轻抹去唇上的血渍,抬眸很轻的笑了下:“我的东西,亦不愿让他人染指。”

季驰愣了愣,一时间竟难以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谢惜棠满意地看着季驰唇上破掉的痕迹:“留个记号,便不会有这般多的狂蜂浪蝶。”

她这副轻松闲适的姿态让季驰回了神,转而间涌上的是极为不满的恼怒。

“将我当做你的所有物?谢惜棠,你配吗?”

一个为了应付爹娘娶回去的摆设罢了,竟然妄图以主人自居,当真可笑。

若非因为这桩祖上定下的婚约,如她这般无趣的贵女,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谢惜棠并未被他言语中的讽意击退,乌润的眼瞳直直地望向季驰:“依世子的意思,我该如何才能配得上?”

眸光坚定执着,半点怯懦也无,似乎铁了心要寻求一个答案。

季驰顿了顿,借着窗缝间漏下来的余光打量着她。

明明还是这张娇柔过艳的脸,却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季驰压下心里的异样,冷嗤了声,满怀恶意道:“要让本世子看得起你,这次秋猎不如你拿个头名回来?也不为难你,只需和其余贵女们相比。”

他看着谢惜棠有些僵硬的脸色,心中大为快意。

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未婚妻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文臣世家贵女做派。

只喜欢念几句酸诗,参加些不知所谓的宴会,学些后宅妇人手段。

别说游猎了,连马都骑不明白。

季驰已然做好了看谢惜棠伏低做小的准备,却见少女脸色微白,神情却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季驰眸光错愕。

“若我未能拔得女子头名,便是我配不上你,届时我自会想办法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约,”她顿了顿,定定看向季驰,“但我也有一个要求,我要你来教我马术,限期一月。”

一个月后便是秋猎。

季驰显然没想到她会将赌注开到这般大的地步,谢惜棠有多在意这桩婚约,季驰是知道的,学习一个月马术便想在秋猎上获得头名显然是天方夜谭,她竟然主动押注了。

是气急上头口不择言,还是别有目的?

见他半天不说话,谢惜棠笑了笑:“怎么,世子爷怕输?”

“笑话!我何曾怕过!”季驰冷嗤,“这是你自找的,可别后悔。”

“我不会输的,”她声音很缓,眼瞳里像是浸了一汪湖水,唇角向上翘起,“等我赢了,你便只能看着我。”

季驰推门离去,只丢下一句:“少说大话,结果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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