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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6章 返回东平,韩烈家人

这一点,韩烈倒是没有料到。

否则他前晚做的事情,尤其是带回陈圆圆这事,要是真要追查的话,实际上是很容易露馅。

此刻,安山闸码头上,看着严忠的船只离去。

胥吏出身的郭虎,军户出身的罗平安,都有些羡慕的看着韩烈。

“大人,听说严大人,邀你入京,为何你却拒绝了?”

罗平安是军户出身,要是能上战场,还有立功升迁的机会。

所以他对韩烈拒绝入京,颇有些不解。

这在他看来,这可是大好机会啊。

韩烈淡淡一笑,看着波涛汹涌的运河水面,豪迈的笑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功名自当马上取,岂是紫禁城之中能够取得?”

大老粗的郭虎,斗大的字不是一箩筐,听到韩烈诵读的诗词,连忙笑着拍马屁道。

“好诗,大人作的诗听得人热血沸腾呢。”

出身胥吏的郭虎,户籍都是贱籍,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升迁的那种。

对于他来说,若能够跟着韩烈左右,那都是最大的福份。

因为韩烈是官吏,是可以升迁的。

他只要跟着韩烈,即便做个门子,下半辈子都会有保障。

“哈哈哈……”

韩烈大笑一声,抬手指了指郭虎告诫道。

“虎子,以后多点书,别马屁拍到马蹄上去。”

“啊?”郭虎挠挠头,有些傻眼的看着韩烈。

罗平安同样也是个大老粗,但老于世故的他,却反应过来了。

“笨蛋,大人的意思,这诗不是他作的。”

“俺才不管呢,反正是大人读出来的,那就是大人作出来的。”

郭虎却是理直气壮的回道。

“虎子,你这是给我招黑啊。”

韩烈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跟他争辩。

“虎子,弟兄们这次辛苦了,我这里有个发财的消息。”

“严大人昨晚告诉我,汶水堤沉船河底,至少有上千两银子。”

“你现在带着壮班的兄弟,叫上一些会水的渔夫,前去打捞。”

“打捞上来的银子,莫要声张,回来后,我们留下一半,分给弟兄们当赏赐。”

“另一半我要带回州衙,疏通一下州衙关系。”

听到韩烈的话语,罗平安和郭虎都不由眼前一亮。

水底有一千两银子?

还能留下一半,弟兄们一起分,这简直是天降横财啊。

兴奋不已的郭虎,立马就大声回道。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一两不少的,把银子找回来。”

“大人,要不我也去帮忙?”罗平安见郭虎,一溜烟跑回去叫人了,有些眼热的说道。

“银子又不会跑了,你们都走了,万一码头和集市上有事,谁去处理?”

韩烈淡淡的一句话,罗平安只得讪讪一笑,带着手下士卒,前往巡逻而去。

“庆之,朝廷的人都走了吗?”

在巡检司衙署内,见到韩烈回来,头戴纱帽,身穿一袭青衣袍服的陈圆圆,虽然一身男装打扮。

却也是难掩她俏丽模样。

“嗯,都已经走了。”

韩烈点点头,接过陈圆圆递来的茶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圆圆,明天随我去东平城,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然后,你先在我家中住下,这里太简陋,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韩烈要带她回家,陈圆圆惊喜之余,心中一时也有忐忑不安。

她已经知道韩烈家里,父亲是读书人,现在在同知署担任幕僚,母亲也是官绅之后。

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

这样的家庭,在大明那可是书香门第,士绅之家。

在她看来,只怕是很难接受她这样贱籍出身,成为韩家媳妇。

“庆之,我能不能跟在你身边?”

犹豫了一下的陈圆圆,有些怯弱的看着韩烈,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哀求之色。

“好啦,你愿意留下,便留下,但随我回去见见我父母,还有大姐小妹可好?”

韩烈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连忙拉着她的纤手,笑着说道。

“庆之,谢谢你。”陈圆圆是真没有见过,如韩烈这般温柔,又对她尊重的男子。

以至于短短一天时间,她就对韩烈产生了一种依恋。

“走,我带你去集市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我给你买。”

面对韩烈的宠爱,陈圆圆一脸高兴的点了点头。

来到集市上,还是头一次来到山东的陈圆圆,看着与江南水乡,截然不同的热闹的集市,一时充满新鲜和好奇。

“庆之,这个是武大郎炊饼吗?好像好好吃哦。”

“嘿嘿,那就买一个尝尝。”韩烈笑着连忙掏钱,买了一块。

“还有这个糖葫芦,我也想要。”

“买……”

韩烈看着天真烂漫的陈圆圆,也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这般纯真的性格,活脱脱的甜妹子啊。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好不。

陪着陈圆圆在集市上逛了一个上午,下午韩烈在衙署处理手头公务之时。

陈圆圆就像一只猫咪一般,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书籍,时不时还给韩烈续上一杯茶水。

这份默契感,当真让人赏心悦目。

傍晚时分,郭虎带着人兴冲冲而回。

大嗓门的郭虎,一脸振奋的来到韩烈面前。

“大人,你猜我们打捞上多少银子?”

不等韩烈回答,郭虎便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一千三百两银子,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怕也值个二三百两银子呢。”

紧跟着进来的罗平安,听到郭虎的话,建奴的咽了咽口水。

“虎子,你没有数错吧?”

“说啥呢,我可是请了王书吏清点的,这能错?”郭虎不高兴的说道。

“看来收获颇丰,兄弟们也辛苦了。”

韩烈点点头,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沉声说道。

“留下六百两银子,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其余银子,巡检司之内,所有兄弟,一律平分。”

“虎子,老罗你们二人多拿二十两,我那份就不要了。”

韩烈这么一说,郭虎和罗平安立马就急了。

“大人,那怎么行,按理来说,这份银子都是你一个人的。”

“你能够给弟兄们分上三五两,那都是仁义之举。”

罗平安激动的说道。

郭虎也附和道:“大人,我看你留下三百两,剩下四百两,我和老罗一人五十两,其它的给弟兄们分了。”

罗平安和郭虎自然喜欢钱,但他们也明白,这钱啊,韩烈拿了,他们才有资格拿。

“不必了,就按我说的办,告诉弟兄们,今后只要跟着我韩烈,不说大富大贵,只要有我韩烈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兄弟们的。”

韩烈大手一挥,态度坚定的说道。

“大人仁义,我等今后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大人恩德。”

感激涕零的罗平安和郭虎,噗通一声跪倒在韩烈面前。

“都说了是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韩烈笑着伸手扶起二人之余,郑重叮嘱了二人一句。

“我们打捞起银子一事,对外不要声张,若有人问起,就说具体数量不知道,这事要告诉弟兄们,以免被有心人惦记。”

“大人放心,这事我们早就叮嘱过兄弟们,待会分银子的时候,我们会再次重申一遍。”

转眼之间,大半个月时间过去。

韩烈这段时间,带着陈圆圆回了一趟东平城。

原主韩烈是东平土生土长之人。

父亲韩怀山是州城的秀才,考了几十年也没有考中举人。

要不是韩烈祖父,曾经担任过县主薄,留下一笔资产,就韩怀山这样不事生产,韩家早就揭不开锅了。

不过十年前,韩怀山实际上已经放弃科举,在州衙同知署,谋了一份押司的差事。

每个月也有二三两银子俸禄,加上韩家在城中田产和店铺。

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还算富裕。

说起来韩家在东平城内,其实也算是小有实力。

他父亲是同知署的押司,她母亲一族,也是城中官绅之家。

韩烈的大姐夫李元忠是州衙千户所的世袭军户,官居正七品总旗官。

他的妹夫薛广,也是官绅之后,虽然目前还是个秀才,但也颇有文采。

即便考不中进士,将来考个举人肯定没有问题。

这样的家庭背景,在兖州府虽然算不上什么。

但在东平州这么一个小地方,那也还是算得上有些实力的。

对于韩烈带回一个姑娘,谢氏显得十分高兴。

尤其是见到陈圆圆长得国色天香,性格温婉体贴,更是打从心底喜欢。

然而,韩烈的便宜父亲韩怀山,在见到陈圆圆这帮姿色时,却是暗暗皱眉。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可不是贤妻标准。

“庆之,你骗的了你母亲,可骗不了我。”

“实话告诉我,这刑原姑娘,究竟从何而来?”

当韩怀山从夫人谢氏口中,得知陈圆圆出身江南,前来山东投亲,无依无靠被韩烈搭救的消息时。

韩怀山一眼便识破了韩烈的谎言。

“父亲,您老果然是火眼金睛,啥事都瞒不过你呢。”

韩烈拍了一记马屁,转而正色的说道。

“实不相瞒,刑原她是叛军劫掠的民女,孩儿在汶水堤一战中救下来的。”

“这姑娘见您儿子我英俊神勇,故而以身相许。”

“父亲您不会嫌弃人家出身低微吧?”

看着韩烈油嘴滑舌的腔调,韩怀山严肃的看着韩烈。

虽然他看出来了,韩烈肯定还是没有说实话。

但毕竟儿子长大了,如今还有官职,年龄也老大不小了。

要知道他当年儿子这般年纪,二十一岁的时候长女韩春娘都出生了。

可儿子如今却连家都没有成。

“你小子现在大小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可不能犯糊涂事,更不能鱼肉百姓,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性格颇为正直的韩怀山,瞪了韩烈一眼。

“那个刑原姑娘你喜欢,留在身边做个妾便是,毕竟你与周家还有亲事。”

“这门亲事没有退掉前,你只能先纳妾,这是做人的基本操守。”

韩烈见状,也不想反驳。

如今的天下局势,乱世即将降临,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岂能拘泥在儿女情长之上?

“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韩烈躬身一拜,诚恳的回道。

“到底是入了官场,知道懂礼数了,这很好。”

韩怀山对于韩烈的成熟,表达着欣喜和满意。

“这次回来,多住一些时日,把纳妾之事完成,这样人家姑娘跟着你,也不会辱没了名声。”

“另外,前番你在城中养伤,州衙同僚多有前来探望的。”

“咱们收了人家不少礼,这份人情你得亲自还了,不然人家要说咱们不懂礼数。”

“父亲教诲,孩儿记住了。”

韩烈连忙点头笑道。

“孩儿这次带回来了五百两银子,以及价值几百两的金银首饰,正好用作回礼。”

“改日有劳父亲替我引荐一二,我也好去拜访州衙的诸位大人。”

在韩怀山惊愣的目光下,韩烈随即解释了一下,他与锦衣卫总旗严忠,等人的交易事宜。

至于这批银子,则是严忠代国丈赏赐的。

“好你个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韩怀山听到儿子伤势刚痊愈,又参与了汶水堤救援战事。

担心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却在韩烈身上打转。

“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儿子的武艺,您老得相信。”

韩烈拍了拍胸膛,感动的回道。

“行了,回礼之事,为父来安排,你在城中住上几天。”

“今晚你母亲张罗了家宴,你姐夫和妹夫,一家子都会过来。”

“到时候你那那刑姑娘的事,跟大家一起说说,也算是一件喜事。”

就这样化名刑原的陈圆圆,名正言顺的出现在韩家人面前。

韩烈倒不是有意瞒着父母,有关陈圆圆的真实身世。

而是陈圆圆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宜公开。

一旦消息走漏,以现在韩烈的身份,那真的会一家人招来天大的灾祸。

对于这点,陈圆圆也是心知肚明。

对于能够成为韩烈的妾室,陈圆圆其实是很高兴的。

韩烈家世清白,官绅之家,又没有娶妻,她即便是妾,那也是韩家媳妇。

韩烈的母亲谢氏,大姐韩春娘,小妹韩幼娘,还有几个小外甥。

对于她这个新妇,也是十分亲切和热情。

这让缺乏亲情的陈圆圆,再一次体会到亲人之间的亲情。

“庆之,恭喜啊,不声不响的,就拐回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儿。”

性格豪爽的李元忠,下午下值来到韩家,在厅堂上见到陈圆圆,大大咧咧的他,笑着就打趣了韩烈一句。

“姐夫,那你是不是该准备一份大礼道贺啊?”

韩烈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两手空空的李元忠问道。

“怎么?你大姐没给你准备吗?我们家的钱财,可都是你大姐掌管来着。”

都是一家人,李元忠也没有觉得这样说会丢面子,摊摊手的他,一脸坦然的笑道。

“妹夫呢?他家可比我这个破落军户有钱,大舅子成家,妹夫是不是该多拿一点。”

紧接着李元忠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小妹一家人身上。

妹夫薛广的父亲,担任过东平州的从七品推官。

虽然不幸早逝,但薛家的家世,在东平城内也算颇有根基。

薛广家在城中的田地,就有几千亩,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相比起来李元忠家,仅有百余亩土地。

比韩烈家还不如,韩家好歹还有三百多亩土地。

因为父子两个都有功名,还有官身。

韩家的田产,基本不用纳税,只需要租给佃户耕种,一年下来的收成,倒也有些盈余。

韩烈的老爹年轻的时候,一心攻读,到三十八岁才放弃科举。

之后扑在州衙的工作上,虽然在母亲谢氏的安排下,纳了一房小妾。

但韩怀山倒是没有跟那小妾闹出人命来,七八年时间了,也没有诞下子嗣。

那小妾倒也安分守己,故而韩烈一家人,对于父亲的小妾,倒也没有嫌弃。

此刻,被李元忠点到的妹夫薛广,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接腔。

对于大老粗李元忠,他多少有些看不上眼。

书香门第的薛广,多少有些读书人的傲气。

“姐夫,我家相公,今早听说我有了嫂子,特意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准备了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上好的裙服。”

小妹韩幼娘见丈夫没吭声,知书达理的她,连忙起身笑着回了句。

“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礼物贺礼这些东西,也就是个心意。”

韩怀山摆摆手,笑着说道。

“一起入席吧,难得今天高兴,一家人团聚。”

“开饭了,开饭了。”

大姐家的两个男娃,都是熊孩子,大的十岁,小的七岁,立马开心的叫了起来。

小妹家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刚才一直都是母亲在抱着。

“哇哇哇……”

这会听到大姐孩子叫嚷声,被吵醒的幼儿,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娘,孩子可能饿了,我来抱抱。”

小妹连忙上前,接过孩子。

妹夫薛广也凑近看了下孩子,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你个熊娃,看把小弟弟都吵醒了。”

虽然知道薛广,有些瞧不上自己,但性格直爽的李元忠,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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