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话音落,卧房内烛光似晃了晃,隐约不清的身姿仿现出起伏。

“可是看清了?”

依旧是清冷的嗓音,辨不出情绪。

吉祥仔细回忆着,那一幕实在太惊心动魄,实在出不了纰漏。

“是,千真万确。”吉祥想了想,还是将那句二少爷光着身子的话咽了下去。

不能玷污了少爷。

房内缄默片刻,才悠悠传来一句“下去吧”便再无音讯。

吉祥端着烛台,继续守夜。

而屋内,谢景澜倚着榻,半阖眼眸,任由烛光在眼前忽明忽灭。

提着二少爷出去。

他细斟这提着二字,唇边倏溢出冷笑。

今日姜虞月表现如弱柳扶风,夜深倒现出了原形,一介弱女子还能提着一个成年男子出去。

不知明日会上演何等戏码。

他挑灯熄火,卧房陷入一片沉寂。

一夜无梦。

天至破晓,谢家府邸前就引起喧嚣闹剧。

早市期间人来人往,皆驻足在谢家门前,八卦打量。

这实乃罕见啊!

光着身子,浑身青紫,还捆绑得别致,像极了那档子不可描述之事。

“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给本少爷松绑!”

谢进博被下了药,昏迷也被冻醒,一睁眼就对上诸多目光,气得跳脚,奈何被绑得严严实实。

围观群众只敢远观,不敢靠近,各挨着窃窃私语。

“谢家门第清高,怎出的这二公子浪荡性子?”

“这门前挂白幡,大公子头七还未过,真是一言难尽啊!”

“……”

这些话透着风声飘来,谢进博脸色难堪至极。

最终还是谢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沉着脸命人打发走了看热闹的人群,才算结束。

只是……

谢老夫人看了眼谢进博光着的下半身,沉痛吩咐道:“立刻让张大夫来,切不能让二少爷出事!”

昨日才刚踏出谢家的张大夫,大清早又匆匆赶来。

见此状况,他又抹了把额头的汗,仔细又慎重地查看了几番。

“这,二少爷伤筋动骨,已是无力回天啊……”

“闭嘴!”

谢进博一听,整张脸涨红,恨不得掐死说这话的人。

但他一动,就牵扯到伤势,疼得直抽气打滚。

谢老夫人见状是又气又心疼,“你这浑不吝的,耐不住性子非要跑出去浪,丢尽了谢家颜面,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这下谢家绝后了该如何是好!”

一提起绝后这茬,谢进博身体僵住。

憋屈劲儿梗在他心头,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吐不出个事儿来。

昨夜他根本没去外面,而是去大哥院子里,打算给谢家留个后,却没想到被人揍成了这副尊容。

谢二夫人匆匆赶来,看着自家儿子伤势如此,立刻就掉了泪珠子。

“进博……我可怜的孩儿,究竟是谁将你害成这般模样?!”她凄厉扯着嗓子,“母亲,你一定要替进博做主啊!这府内办丧事,定是让外头知晓了咱谢家只剩进博这一独苗苗,才用此阴损的招儿让谢家绝了后路……”

谢老夫人神色愈加难看,吐出一口浊气,“咱谢家不能绝后,将城里的大夫都请来,不管如何一定治好老二!”

话音落,忽而外面传来动静。

小厮领着二人正欲往府里走,迎面与出门的谢老夫人撞上。

看清来人,谢老夫人面上浮现惊喜之色,“姜夫人,今日可是来探望月儿?”

姜母一身素衣,瞧见谢老夫人露出惊喜,不由几分诧异。

“听闻月儿伤心过度晕厥,我这才想来多看看她。”

谢老夫人连忙喊了他们二人到里边,姜夫人医术高超,当年连难产濒死都将人拉回来,这命根子想必也能治好!

当姜夫人踏入房内,看清发生何事时,神情古怪。

她轻咳一声,视线移向同行的幺子姜桓曦身上,后者即刻意会。

“谢老夫人,不如由我代母亲效劳。”

他上前一步,少年身姿挺拔,颀长的身形已俯在场众人。

谢老夫人这才瞧到这一直跟在姜夫人身后的少年,从前年少还是个豆丁,一不留神就长成俊秀清姿的少年郎。

“好,这位就是桓曦吧?短短不见,竟成如此出色之姿,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姜桓曦轻扯唇角,算是应下。

谢老夫人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他们二人在其中。

姜桓曦冷眼看着又昏死过去的谢进博,伸手戳了一下他下身某处位置。

“啊!”谢进博猛地疼醒。

然翻了个白眼,又晕过去了。

姜桓曦冷不丁笑了下,依这身青紫的方位,笃定了是他姐动的手。

专挑痛处揍。

这第三条腿是定不可能支棱起来了,只不过还得装装样子。

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姜桓曦才缓缓走出来。

谢二夫人立刻迎上去,“我的儿,他……他怎么样了?”

姜桓曦让人拿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一串药方,“伤已至此,只能开些大补的药激一激,事后如何全看造化了。”

听闻有希望,谢二夫人连忙道谢接下,全然没注意到姜桓曦眼底的讥诮。

他开的确是补药,只不过几味药材相冲,这药下去,谢进博定是能立挺些时日。

只不过,是腹泻喷射的那种。

北院。

待天全然亮起,姜虞月才悠然转醒。

夜里出了气,当真睡得舒适至极。

听说姜母提前来探望,姜虞月讶异了瞬,便立刻拾掇好,依旧敷粉描虚弱之貌,免得被有心人瞧了去。

姜夫人瞧见姜虞月气色不好,关切问道:“月儿,我观你面色不佳,气血却足,你这心病……”

姜虞月轻笑着摇头,“娘,女儿无事,您不必担忧。”

姜夫人却不似她这般豁达,“月儿,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与娘说,姜家虽只是富商,但也绝不会任你在这里受欺负。”

一旁的姜桓曦也出声,“那谢进博平日里便色胆包天,现在竟不等出丧就敢出手,废了他真是便宜了他!”

他少年气性,一番话带了极浓的怨气。

“姐,你何时成了这样忍气吞声的性子?之前你还未成婚时,那贼子就屡次在你面前招摇,现在他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这凭甚不与谢家和离?”

姜虞月听着他替自己打抱不平的话,心里暖了暖。

不过,和离哪是这般轻巧。

姜夫人蹙眉打断他,“胡闹,婚事并非只由一方做主,此话不可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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