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秋在纠结拍门还是不拍门时,统子给她提了一个建议:“宿主,要不你直接翻墙进去吧!”
“算了,我还是拍门。”
她怕翻墙进去把人吓死,赔不起。
“砰砰砰!”
最先听到动静的还是涂家老两口,他们年纪大了,比较浅眠。
其他人睡得都跟死猪一样沉。
老冯氏倒没有被突然吵醒的暴躁心情,因为等会她也是要起来喊大家(特指儿媳妇)起来干活:“也不知道是谁?”
他们家养了有牛,村里有急事半夜三更来借牛车也是常有的事。
“你出去问问是不是老大媳妇回来了。”
“没那么快吧?”
涂老头这两日被捧得高高的,自然想得也美:“兴许运气好呢!”
大清早的,她也不好反驳什么,就顺着道:“也不知道老大媳妇猎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拘是什么,这宴席都是该由他们两口子自己来操心。”
他们又不是老大一个人的爹娘,只要一碗水端平就行了,不然这个家,不等他们走了就要散了。
大家都想要分家后的自由,却不想承担分家后的养家压力,那可能吗?
甘蔗都做不到两头甜,更何况是过日子呢。
*—*
老冯氏穿戴整齐,出去应门:“谁呀?”
“娘,是我,你家老大媳妇。”
“唉,等会,我这就来给你开门。”老头子猜得可真准,这时候回来,那肯定是收获不错。
她顺带就把其他人喊起来:“老二媳妇、老三媳妇、老四媳妇,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你们大嫂都打猎回来了,都是一群懒骨头。”
门外的任晚秋当听到自己被’夸’了,并没有多高兴,只觉得好恐怖。
老太太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一下子就给她拉了三波仇恨。
唉!
院门被老冯氏从里拉开,虽然只看到她就背了打猎工具回来,笑容依旧没有落下:
“老大媳妇,你打的猎物是不是放外头了?”
她点点头往里走,边回道:“娘,我是回来套牛车,要拉去县城趁新鲜卖了。”
“都打到什么了?打了多少?”老太太问完,另外三间房里的三对夫妻,都贴门听着。
任晚秋放好弓箭,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人就困得要死,语气有点不耐烦:“也就是寻常猎物,娘,我饿了!”
“行行行,我不问了,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老二媳妇,你聋了还是哑了,快起来给你大嫂做早饭,她一会还要去城里(卖猎物)。”
他们家几乎不吃’任晚秋’打回来的猎物,因为卖价高,而且肉质柴,还不如换了钱买圈养长大的肉,它不香吗?
老二涂海的媳妇孟氏,做吃食麻利又好吃,喊她起来准没错。
任晚秋并没有多惦记吃家里的早饭,只想堵住老太太关心的嘴,而且她对别人做的饭菜有所畏惧,还偷偷问统子:
“统呀,孩子奶奶以前也是这样给原主拉仇恨,那原主吃到的东西干净吗?”
“干净呀!”
“真的?我表示怀疑。”
“轮到谁做饭,给谁(的儿子/相公)先吃第一口犒劳一下,就没人敢乱加料了。你婆婆以前给她妯娌加过料,所以对食品安全严防死守着。”
“哈哈,原来如此,那我以后能放心地吃了!”晚点她再向统子打听打听婆婆给哪个伯娘婶娘投过’毒’。
孟氏确实很不爽,今日明明是轮到四弟妹小冯氏做早饭。
可被婆婆点名了,她又不能不听。
应了一声后,还是得开门去跟婆婆领粮食。
*—*
老冯氏继续指点江山,这个家没她不行:“老三媳妇,你赶紧起来给你大嫂套牛车!”“老大媳妇,你先去洗漱,换身体面的衣裳,你现在是举人娘子了,不能进城还穿着打猎穿的粗布麻衣。”这多丢老大的面子。
任晚秋乖乖点头:“好,媳妇听娘的!”
他们家既不是在村尾也不是在村头,虽然在中间,但也算外围了和周边邻居都有点距离。
所以老太太才能尽情发挥,不然周边人家肯定不答应了。
老三涂江媳妇常氏也只能在心里暗戳戳抱怨,大嫂一回来,全家提前早起不说,还一家人围着她转,就套个车有多难还要喊她来。
等会是不是还要给任晚秋配个车夫,才配得上她举人娘子的身份?
常氏还真猜对了,紧接着她就听婆婆朝四房两口子催促道:“老四、老四媳妇,给老娘麻利起床,一会跟你们大嫂一起进城去。”
老四涂渠和媳妇小冯氏忙不迭地回道:“娘,我们这就起!”
果然娘还是最疼他们四房。
大家一听到四房两口子能进城,老涂家的院子都弥漫阵阵酸味。
几个年纪小的被自家奶奶吵醒后,原本是想哭的,在听清大伯娘要进城了那就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他们也想进城吃好吃的。
然后的然后,任晚秋的脑瓜子嗡嗡疼。
“统呀,这老涂家我待不下去了,好想提桶跑路。”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被系统拐卖进深山的女大学生,想逃,但不知路在何方。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