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涂家院里的热闹,一下子就被凶神恶煞的老冯氏武力镇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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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秋换好衣服,又兜上统子指定要带走的钥匙:“统呀,这是哪里的钥匙?”
“你家在城里学区房的租房钥匙。”
“哇喔~原来我也有极品大伯母的标配——能陪读!”
这样看来,打猎纯粹是兴趣爱好,主业还是陪读,没钱花了就去打打猎。
“那是自然,不过这都是靠你…原主自己拥有的,其他小说里的那些极品大伯父/小叔主要还是靠吸父母兄弟们的血。”
“所以涂湛就靠吸着原主的血?”
“这个嘛…以后你就知道了。”
“行吧。”这统子就爱卖关子。
早饭没那么快好,任晚秋不想等了,她也有不想等的正当理由:“娘,咱家装鱼用的竹筐您放哪了,儿媳一会有用。”
“我去拿,你别弄脏了衣服。”老冯氏转头就把揽的活打包出去:“老四媳妇,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工具房把不漏水的竹筐给你大嫂找来。”
小冯氏好无语,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娘,要多少?”
“老大媳妇,你要多少担?”
任晚秋觉得这筐宜多不宜少:“四担吧!”
“老四媳妇,听到没,叠四担,八筐。”
小冯氏:“听到了,大嫂真能干。”
傻子都知道这筐是用来装什么的。
“娘,我就先过去守着,省得被人顺手牵羊了。
您让四弟妹后面挑着筐到村口小溪边装猎物,牛车留给四弟带着干粮一起过来吧。”
“唉,那你快点去守着,别让人拿走了。”
八筐肉,那得是多少?
看来这次的举人酒宴有望办得体体面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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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少竹挂着两条鼻涕款面条,想去抱准备离开的任晚秋的大腿:“大伯娘,你带九郎去城里好不好?”
娘说了,想去县城,就得和大伯娘说,大伯娘有钱。
任晚秋被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是她讨厌这小孩,只是嫌弃他的鼻涕:“娘,我等湛弟从省府回来再一起回来。”
老冯氏跑过来,一把将老四家的三岁小儿子拉住:“知道了,你们的房间我会(盯着人)收拾好的,你快走吧。”
“谢谢娘!”虽然她不喜欢自己的房间被人进出翻动,但让她临走前还要把床上‘四件套’拆了洗了晒干收好又不现实。
下次回来她肯定也是想睡干干净净的床。
昨天她在天坑山洞住过一回就知道了,没人等她回的家,灰尘好多,什么都要自己临时弄挺费时的。
还是等卖了猎物再给这个看着凶巴巴又刻薄的老太太买件首饰吧。
老冯氏等她出了门,就劈头盖面教训起涂少竹来,顺带杀鸡儆猴:
“我都说了过几天等你们大伯回来能吃三天肉,想吃多少有多少,城里有什么好的?城里有谁,让你想着念着要去城里?”
他小小的身子耷拉着大大的脑袋,委屈巴巴地数着人头:“阿奶,城里有老姑、大姐、大哥、二哥和四哥,九郎想他们了。”
“城里还有拐子,你想不想他们?”
涂少竹用力地摇了摇头:“九郎不想,他们是坏人!”
“你老姑他们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不要偷跑出去,要是被人拐了,我可不会让人去找你,我们家男娃多,丢了就丢了,听到没?”
“听到了,九郎不偷跑。”
涂渠听了有点不舒服:“娘,你不要吓九郎。”
“你们两口子不怂恿孩子,他怎么会想到去城里?”
“城里多好,大哥一家都在城里,孩子们自然会惦记。”
老冯氏翻了个大白眼:“当初你大哥介绍你去做上门女婿,给了你当城里人的机会,是你不要的。”
“……”倒插门说白了就是给人打白工,他又不傻。
“老三媳妇,牛车套好没?”
在后头听了好一会墙角的常氏怕挨骂,赶忙回应道:“娘,套好了!”
“套好了就赶出来,在那躲什么懒?”“老四,你去把院门卸了,让牛车先出去。”
老冯氏:“老四媳妇,你在那磨蹭什么?还没把筐找好吗?”
“娘,筐找好了,我现在在找绳子,待会把筐固定在牛车上不容易打滑。”
“那你快点!”“等找好了,你们两口子一起出发,早饭让你们大嫂晚点请顿好的。”
老四两口子快感动哭了,娘对他们四房果然打是疼骂是爱:“知道了,娘。”…
原本他们还打算收拾行李在城里住一晚,毕竟这一来一回赶得很,现在听娘这样一说,衣服肯定不带了,让大嫂’自愿’帮他们买新的,就算没有新的,大嫂也会给他们找身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