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逸川先是打了五个电话,每一个都无一例外出现忙音。
他知道,虞窈这是把他拉黑了,以前虞窈跟他发脾气,就喜欢耍这些拉黑的小手段。
以往楼逸川会惯着她,是因为她闹脾气归闹脾气,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可今天楼逸川是真的气疯了,他不过是把订婚推迟几天,她至于跟楼衔月联手,把他的面子往泥里踩吗?!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楼逸川也不例外。
他强压着怒火,给虞窈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虞窈,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现在立刻马上,澄清你和楼衔月的关系,回到我身边来!】
屏幕上弹出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咬鱼 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楼逸川气笑了,腕骨一扬,手机砸出去五六米。
虞窈当着这么多的宾客的面,狠狠打了他的脸,她还委屈上了,敢拉黑删除他的账号?
他有什么错?不过是跟婉莹见了一面,她就这么容不得人?
或许他应该重新审视和虞窈的关系。
替身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替身,给点颜色她就开染坊,玩冷暴力是吧?不是只有她虞窈会!
他潜意识笃定虞窈不敢提分手。
嫁给他楼逸川,已经是虞窈这个阶层的女孩,一辈子能触摸到的天花板,她绝对舍不得放弃一步登天的机会。
更何况虞窈爱他,所有人都知道,虞窈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哪怕知道婉莹才是他心里的白月光,虞窈依然死缠烂打追了他好几个月。
一个刚确定恋爱关系,就想跟他发展到订婚结婚的女孩,怎么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
正心烦意乱,谭松鸣几个勾肩搭背出来了,说是刚才没喝尽兴,非要拉他去赶下一场酒局。
楼逸川正是需要借酒浇愁的时候,他打定主意要晾着虞窈,也没多问就开车直奔会所。
订婚宴上,褚婉莹故作不经意透露:“抱歉小嫂子,我得走了,逸川他们在天上人间给我接风洗尘。”
虞窈喝了点红酒,脸颊红扑扑的,呲着个大牙乐。
“去吧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今天接风洗尘,明天喜结连理,你俩赶紧的把婚结了吧!”
褚婉莹狐疑地看了楼衔月一眼,小嫂子这看着也不像对楼逸川情根深种啊?
就是难为她了,还得捡小嫂子不要的垃圾。
褚家如今不比从前,每年都在走下坡路,而楼氏却蒸蒸日上,旗下公司涉及各行各业。
楼逸川,是她早就为自己圈定好的目标,嫁进楼家,借楼氏的手盘活褚家。
她和楼衔月的合作,可不只是强取豪夺小嫂子这么简单。
虞爸虞妈不是京市本地人,订婚宴结束后,楼衔月亲自开车把二老送回酒店。
虞窈喝醉了,枕在虞妈腿上,小孩似的掰着手指玩。
“一天之内退婚又订婚,我咋这么能呢?妈,你不知道我未婚夫帅爆了!比楼逸川还帅!”
楼衔月艰难压着嘴角,“今天订婚确实比较仓促,如果爸妈不满意,我们挑个良辰吉日,按照窈窈的喜好,再办一次。”
虞窈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司机真自来熟,这是我爸我妈!你没有爸妈吗?干嘛抢我的爸妈!”
虽然她只是个外来任务者,但会在小世界过完完整的一生,虞爸虞妈把她养得很好,虞窈潜意识里也把他们当亲生爸妈。
车里沉寂了一分钟,虞妈轻咳一声,“窈窈乖,衔月不是司机,他就是你那个很帅的未婚夫。”
楼衔月低眸浅笑,语气竟有几分落寞,“没关系的,窈窈不承认,那我就还是叫伯母。”
“伯父伯母,我确实算得上没有爸妈,我妈刚生下我就断了气,我爸第二天就把他初恋和孩子接进我家。”
“我在家里长到十岁,外公也撒手人寰,继母担心我争家产,跟我爸合伙把我送到米国念书。”
“不开玩笑,我看到您二位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或许你们觉得现在改口还太早,却是我盼了二十几年的可望不可得。”
虞妈多愁善感,听了这些事差点潸然泪下,当即拍板同意,“好孩子,只要你对窈窈好,我和老虞就把你当亲儿子!”
虞窈混沌的脑壳短暂清醒了一秒,“不好,是苦……”肉计
楼衔月单手掌着方向盘,剥了颗抹茶牛奶棒棒糖,从座椅缝隙递到后座。
虞爸接过塞进虞窈嘴里,“吃个糖就不苦了。”
被堵住嘴的虞窈:“唔……”
好你个腹黑心机男!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个抹茶棒棒糖?丝滑浓郁,好甜好香,嘿嘿嘿好吃……
到酒店停车场的时候,虞窈已经趴在虞妈怀里睡着了。
“爸,还是我来吧。”
楼衔月躬身从后座把虞窈抱出来,温柔细致地避开车边框,晚上风凉,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虞窈身上。
衬衫西裤包裹下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用力时肌肉绷起的轮廓更加明显,宽肩窄腰,仪态端方。
虞妈温润的目光透着欣赏,促狭地戳了戳虞爸的啤酒肚,“你跟衔月抢什么?也不怕把闺女摔着咯。”
虞爸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娘俩三观跟着五官跑能不能改改?他一个大男人对我闺女动手动脚,我能放心?”
虞妈在他腰上的肥肉掐了一把,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经过一天的观察,她心里有数。
“人家小两口是未婚夫妻,我看衔月挺靠谱的,婚前不试试,婚后有问题哭都来不及。”
抱着虞窈走在前面的楼衔月耳根有点发烫。
好消息,岳母不封建,接受能力相当强。
坏消息,他岳母是不是有点儿太开放了?
他虽然想,也肯定自己是个没有问题的正常男人,但还没有想到把老婆吓跑的程度。
毕竟今天之前,他只是她男朋友的小叔叔。
虞窈很可能把他对她的追求,当做是一种报复楼家大房的手段,觉得他是在骚扰她,玩弄她。
如果让她知道,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在觊觎她,肖想她,恐怕会吓得对他拳打脚踢,大骂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