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婉厌恶李家一群白眼狼,懒得再听他们讲话,直接敲响了何家的院门。
让她意外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何项北本尊。
何项北与苏韵婉都是麦禾村人,在此之前两人虽然没有过什么交集,但并不眼生。
何项北身高八尺有余!
他剑眉星目,浓密的眉毛如墨染一般,深邃而明亮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气宇轩昂,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小麦色的肌肤,透过他所穿衣物,隐约可以感受到其下隐藏着结实有力的腱子肉,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有安全感那种。
难怪当初苏霜霜吵着闹着,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何项北,应该就是被后者一副好皮囊所征服。
被一个姑娘家盯着看,何项北有些不自在,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你是来找我的吗?”
何项北对于自己的婚事没有什么要求,一切交给娘亲许氏来办,他只负责到时候将媳妇娶进门即可。
因此,对于当初和自己定亲的苏霜霜,他也是没有什么清晰印象的,更别说像今日这般,与苏韵婉如此近距离的对视。
说句心里话,他看苏韵婉也是很满意的,第一印象除了好看以外,就是这姑娘的气质不像普通农户,给人一种特别稳重的感觉。
苏韵婉收回不该有的心神,轻声道:“我过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
何项北转身看了自家院子一眼,歉意道:“我娘和妹妹去城里了,咱们不如边走边说?”
虽然还有三日就完婚,可孤男寡女的在院子里,万一被人看到拿出来说道,有损姑娘家的名声。
不得不说,何项北的做法很熨帖,懂得为别人考虑,这一点苏韵婉对他很满意。
“好,我们就在村子里走走,顺便说我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朝山脚下的方向走,那边走动的村民少,可以避免见人就打招呼的尴尬。
苏韵婉觉得自己要说的事情没必要拐弯抹角,因此,她很直白。
“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我想你应该清楚我家的情况。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将我抚养长大,我二叔二婶为人我信不过,担心我嫁人后会对奶奶不好。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成亲以后,能否让我继续照顾我奶奶?”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苏韵婉也没有再忌讳什么,盯着何项北的眼睛,希望可以从中看出他的情绪变化。
然而,何项北那双深邃的眸子并没有出现任何波澜,他反问道:“你是打算带着你奶奶嫁到我家吗?”
苏韵婉见他误会,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每天都可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顺便送一些吃食什么的。”
担心何项北误会,苏韵婉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有嫁妆,还会做绣活,孝敬奶奶所用开销绝不用何家承担。”
苏韵婉的要求,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她嫁到何家,仍旧居住在麦禾村,离自己的奶奶又不是很远,每天回去看看容易的很。
可万一遇到不通情达理的婆家人,这些就是人家难为自己的理由,就更不用说送吃食给老人家了。
苏韵婉说完这些,就安静站在那里等待何项北的答案,如果对方不答应,她大可推掉婚事。
“这个我没有意见。”何项北倒是觉得没什么,甚至对苏韵婉有些刮目相看,一个重孝道的姑娘家,人品肯定也不会差。
苏韵婉说出这些话以前,就做好了与何项北退亲的打算,没想到,对方就这样痛快的答应了。
既然何项北不会反对她婚后继续照顾奶奶,她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
再想想前世,何项北与苏霜霜成亲不久后,进山打猎受伤,苏霜霜嫌弃后者无法赚钱养家,偷偷与村长儿子苟合。
后来又在村长儿子的撺掇下,偷偷卖了何秀秀,带着银钱与村长儿子跑路。
莫名的,苏韵婉有些同情起了何项北。
这一世,换她嫁给何项北,只要后者对自己好,她愿意帮着何家逃脱这样的困境。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苏韵婉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她与苏霜霜同时重生到成亲以前,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日后究竟还会不会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去发展都是未知数,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苏韵婉郑重的朝着何项北行了个福礼:“多谢!”说完,便转身离开。
何项北望着那脊背挺直的纤细身影,若有所思……
苏韵婉带着满意的答案回到苏家,刚走进院子,就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她从小就有个习惯,出入的时候都会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很明显的,这是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苏韵婉快步推开门走进房间,就看到刘荷花与苏霜霜母女俩正在衣柜前翻找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刘荷花与苏霜霜身子吓得一顿,发现来人是苏韵婉以后,很快又放松下来。
苏霜霜反应很快:“堂姐,我和娘打算在这里帮你整理一下东西,以免你出嫁的时候手忙脚乱。”
看看这借口,多么冠冕堂皇。
鬼都不会相信!!!
苏韵婉不怒反笑:“那就辛苦二婶和堂妹了,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辛苦帮我收拾东西,我也不能让你们白白忙活,这就去堂妹的房间帮她整理一番。”
眼看着苏韵婉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苏霜霜急了。
她追了上去,一把扯住苏韵婉的手臂:“呵呵……堂姐,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嫁妆,娘早就帮我收拾好了。”
苏韵婉不为所动,挣脱苏霜霜拉住自己的手,继续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苏霜霜给刘荷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翻找,自己则是尾随着苏韵婉的脚步跑回自己房间。
苏韵婉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照苏霜霜母女的模式,直接扯乱了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然后又嫌弃的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