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件事情,第二件更劲爆。
“什么叫扯证了?”许回一脸茫然。
“结婚证。”沈清与说得慢条斯理,语气平静得有种只是领了学生证的错觉。
“啊?”许回感觉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脖子差点伸出去两公里,收到一半时还不知道先问哪个劲爆的问题。
“我去!”咬了咬牙,半天才从像声带受损的病人,从牙缝里刮出来一句话来:“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沈清与依旧淡淡的:“不是。”
“不是那你跟我开玩笑?”许回拍了拍胸脯,脖子往回收,“我这人不经吓的啊!”
“我说真的。”沈清与神色淡淡的,突然又后悔把烟扔了,就着许回夹在指尖要掉不掉的烟,大发慈悲地吸了一口。
“抽点好烟吧,劲儿太小了。”她抽完,还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我去你大爷的沈清与。”许回差点一巴掌抽在她脑门上,“不是,你真不是逗我玩啊姐?”
“不是。”沈清与摇摇头,看着许回眉毛都快打结的样子,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上车。”
到临秋园时许回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清与在车上把自己跟谢迟觎扯证的过程三言两语说得很清楚。
许回最后表示理解心疼。
沈清与她们这种家族企业看上去雄踞一方,内部关系却盘根错节,一方倾轧一方。
婚姻对于她们而言只是买卖,是让两个家族利益捆绑更深,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也是为了托举下一代。
许回在谢清曜失踪之前一直觉得她们这一对算是大多数联姻中幸运又幸福的一对。
谢清曜对沈清与的好,她作为旁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你爸妈那边没说点什么?”她问。
“我爸妈你知道的,他们都随我。”沈清与刚进门,一只白色的中型萨摩耶几步朝她狂奔过来,还没扑到沈清与怀里,就被许回半路截胡了。
它叫薯片,是十八岁生日她父母送给她的礼物。
薯片是一只很粘人的狗狗,性子不算闹腾。
“哎哟哟,姐姐的胖宝宝。”萨摩耶被许回困在怀里,揉了揉薯片的头,她回头问:“是不是你爷爷那边又作妖了?”
“这事可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他最会见风使舵,这种时候他巴不得把谢清曜失踪的消息放出来,让谢家大乱。”沈清与边说边脱外套。
“你爷爷是真够狠的。”许回蹂躏完了薯片,起身瘫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把你的小薯片给姐整点吃吃。”
萨摩耶听见自己的名字,惊恐地看了许回一眼,跑到沈清与身边。
“薯片乖,不是吃你。”沈清与摸了摸它的头,上楼给许回拿了几包薯片下来,看到许回盘坐在沙发上,连投影仪都搞起来了。
沈清与一脸无语,在外面许回还是比较注意自己模特形象和气质的人,但只要门一关上,就跟个皇太后似的。
“磨磨唧唧的,快给我倒水。”许回丝毫不客气。
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沈清与不由得想笑,把薯片全扔她身上:“爱去哪去哪,伺候不了!”
“嘿,你这妞说话我可不爱听哦。”许回拨开身上的几包独特包装的薯片,下巴一抬,倾身把沈清与勾过来。
沈清与以为许回又要挠她,刚想躲开,哪知道许回正儿八经问:“那谢清曜那边找不到人怎么办?谢家也挺乱的。”
“我肯定知道啊,所以必须得稳住。”沈清与叹了一口气,愁绪纷飞。
她靠着许回,拆了一包薯片,脆响滋滋。
“烦死了,一天要应对这么多豺狼虎豹。”沈清与泄恨似地咬着薯片。
“可怜的宝宝,你都没享受过几天快乐人生。”许回拍拍她的肩膀,一边用遥控器挑电影看。
她跟沈清与是大一参加社团的时候认识的。
早之前就听过沈清与的大名,什么镜城最美千金、什么镜城最出色的公主、沈家最优秀的长女,以及又在哪哪获奖的新闻一搜一箩筐。
后来上了同一个大学,因为机缘巧合,都参加了跆拳道社。
沈清与的身份在那摆着,再加上她有一张绝艳的脸和拒人千里的气质,许回并不敢去认识她。。
后来一次事故,她被两个男的奚落她的身高,沈清与替她回怼了几句,气场强得那俩男的不敢吭声。
许回头一次发现这姑娘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好接近,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什么高冷女神,活脱脱就是个可爱鬼。
她跟沈清与认识快十年了,沈家谢家那点事,她没少听沈清与吐槽。
沈清与爷爷一直很不满意他们一家,即便是沈清与父亲靠实力掌权也被他爷爷联合几个人弄了下去。
但倒了一个沈去山,扶植上来了一个沈清与。沈老爷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坐在董事长的那个位置,手握大权,没少给沈清与使绊子。
许回心疼她。
看似光鲜亮丽的出身,但却背着很多常人难以承担的重任。
在她还为了不想早起上学跟她妈撒娇的时候,沈清与一天除了睡觉的那七个小时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从音乐绘画象棋舞蹈到滑雪高尔夫马术再到外语数学物理……
一个小时恨不得掰成十个小时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