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听说要两万彩礼,把陆学时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说什么也不同意。
“爷爷,我……我动了顾宁宁,他们家会告我流氓罪的。”陆学时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副怕死的样子。
他与沈绣绣已经通过气了。
沈绣绣很支持他。
沈父是军区的司令,可也只有那点工资,还要给生病的陆母掏医药费。
根本没什么钱。
而现在,能通过顾宁宁的手拿到两万,当然要抓住这么好的机会。
主要,陆家与顾家的婚事不能作废。
陆老爷子是个很重义气的人。
应下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
“你……混蛋!”陆老爷子气的咬牙切齿,抬手捂住心口,“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
抬起手中的拐杖就打向了陆学时。
本来陆学时是可以躲的。
此时却生生扛了下来。
两万块钱呢,挨打也不算什么。
“爷爷,你不能看着我去死啊。”陆学时一下子慌了,现在可是严打,被告流氓罪后果很严重。
而且得毁掉一辈子。
陆老子气的手抖,呼吸都急促了:“孽障!孽障!”
一直都看戏的陆景琛忙推门进来去扶老爷子:“爷爷,你没事吧?”
对这个大哥,他没有感情。
从小没少欺负他。
还会恶人先告状。
家里的所有长辈都不喜他。
他年纪一够,就离开这个家当兵去了。
提了团长调回京都后,他才又回到这个家。
没有半点温暖的家。
当然,陆老爷子待他不薄,之前他被推到风口浪尖,也都是老爷子出面压下来。
还跪着的陆学时眸底一沉。
这一次没能让这个碍眼的家伙离开陆家,他很不甘。
只能再找机会。
眼下,拿到两万块钱,和崇文区的别墅才行。
他得争。
不争,就会便宜陆景琛。
绝对不行!
“景琛,你回来了!”陆老爷子脸色有些白,看到二孙子,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是的爷爷。”陆景琛扶着陆老爷子坐好,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陆学时,眸底闪着幽暗的冷芒。
“景琛,你帮帮大哥,求求爷爷,出了彩礼,别让顾家人告我。”陆学时抬头看向陆景琛。
他也在试探。
昨天晚上的事,他做的并不是很严谨。
陆景琛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想到顾宁宁一心要嫁给他,陆景琛都恨不得宰了他。
“景琛,别理这个狗东西,”陆老爷子气的脸色青白青白的,“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的确猪狗不如,不是个男人”陆学时咬牙应了一句,就那样瞪着陆景琛。
心里挺恶心的。
没得到他想要的,却被膈应到。
他都没碰一下顾宁宁呢,就便宜了陆景琛。
陆景琛拳头狠狠握了。
“爷爷,我先扶你回卧室休息吧。”陆景琛还是忍了杀人冲动,这是顾宁宁在意的一心要嫁的人,他只能忍着。
第二天,陆老爷子就同意了两万彩礼,三大件,和崇文区的别墅。
早上一听到这个消息,陆学时高兴坏了,立即就去找沈绣绣了。
也让沈绣绣高兴坏了:“真的?太好了,那顾家那边……也肯出一万嫁妆的话,就有三万了,我们有三万!”
她很在意钱。
太在意了。
“学时哥,你太厉害了。”沈绣绣一脸的崇拜,抓着他的手。
不过眼底却带了几分失落:“可你还是要娶她的。”
“放心吧,娶了她,我也不会碰她的。”陆学时低声说着,轻轻揉了一下沈绣绣的脸蛋。
“那她……与陆景琛?”沈绣绣迟疑了一下。
眼神晦暗不明。
提到这件事,陆学时就很是恼火:“不知道那个贱人发什么疯。”
街角处,精心装扮过的顾宁宁眯着眸子。
看样子,这陆学时和沈绣绣早就勾搭上了。
一切都在二人的算计之中。
平时的顾宁宁都是十分精致。
要么旗袍,要么布拉吉,或者牛仔裤晓庆衫。
她是个娇纵的。
顾家也把她养的一无是处。
只知道描眉画眼,穿衣打扮。
今天却只穿了一条蓝色工装裤,白色汗衫,戴了一个阔沿帽子,巴掌大的小脸遮了大半。
她就是站到陆学时和沈绣绣面前,二人也无法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她更是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一阵恶心。
这样算计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看到好戏了!”耳边传来一阵极低沉的嘲讽声。
随着话落,一只大手攥住了顾宁宁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胡同里。
听声音,顾宁宁就知道是陆景琛。
倒是没有挣扎。
跟着他进了胡同。
然后才开口:“景琛哥,你这么闲吗?不用去军区?”
“不用。”陆景琛深深的看着她,“宁宁,他不是好归宿。”
“不,我喜欢他。”顾宁宁一脸受伤的样子,“他,他……”
低垂着眉眼,一边用手指很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瞬间就红了眼眶。
陆景琛咬了咬牙:“他在骗你。”
“没关系的,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他的心就会回到我身上了。”顾宁宁嗡声嗡气的说着,手劲儿大了,腿疼。
再想到前世死的那么凄惨,泪水不控制的掉落下来。
见她如此,陆景琛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更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不断的滴血。
原来,她竟然这么在意他?
“你昨天,其实可以去公安局告我的。”陆景琛的声音有些低,带着几分恼怒。
他真的看不懂她了。
听到这话,顾宁宁身形僵了一下。
然后满脸祈求的看向陆景琛:“不,景琛哥,我们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是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千万不能让学时哥知道,他知道了,该不要我了。”
泪水更是不断的滴落下来。
前世,她告了。
闹得人尽皆知。
毕竟是被娇惯养大的,真是的目中无人。
做事不考虑后果。
最后害人害己。
这一世,这件事,只会烂在他们二人的肚子里。
无凭无据,而且已经过去一天,这个劫,就算过去了。
她这样做,不仅仅帮了陆景琛,也帮了她自己。
这一刻,陆景琛觉得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意罩住了自己,苦笑着点头:“好,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