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龙语重心长,“小刻,你进京航后所有事都太顺了些,总有些事是要面对和解决的。”
李海龙不仅给方天尧上了一课,也给徐刻上了一课。方天尧对李海龙的怒火必然会记在徐刻的身上,徐刻入京航后一切都太顺了,遭人嫉妒不过是时间问题,李海龙的选择正好添了把火。
方天尧对徐刻的厌恶和徐刻本身的能力、人品没有丝毫关系,只和利益有关。
只要涉及到利益,人心比鬼还可怕。
徐刻再次拧开水龙头,浸湿手后贴上了纪柏臣的额头,给他降温,寻回理智。
纪柏臣抬起下巴,鼻尖蹭过徐刻手心,紧接着握住徐刻的手,亲吻着徐刻的手心。
徐刻手一抖,瞳孔中倒映出洗手台镜里的纪柏臣,衣冠楚楚,斯文败类,这么一个矜贵的人此刻竟然病态的吻去他手心的水珠。
眼前的Alpha已经因为易感期而再度失去理智了……
“你抖什么?”
纪柏臣的声音极轻,只够二人听见。
徐刻知道,从这个电话打进来开始,纪柏臣就打了捉弄他的主意,或许更早,打地下车库开始,纪柏臣就故意捉弄他了。
徐刻摁住纪柏臣的唇,“师父,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准备睡了……嗯,好。”
纪柏臣肆意欣赏着眼前人的失态,方才还提议结婚,扬言要帮他度过易感期的人,此刻抖的厉害,直到电话挂断才停止。
徐刻抽回捂住纪柏臣唇的手,眼神哀怨,“你故意的?”
“重要吗?”
“……”徐刻没招,他自愿的。
纪柏臣亲着徐刻,撩起徐刻衬衣,一截白皙的薄肌露出,是徐刻常年健身的成果,体脂率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这腰晃起来的时候的确好看。
纪柏臣握上徐刻的腰,吻着徐刻鼻尖红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继续吻着,对电话置之不理。
铃声停止后又响了,反反复复……纪柏臣被败坏兴致,眉心一凉,准备关机。
屏幕上纪临川三个大字令他动作微顿,眉峰一挑。
有趣起来了。
纪柏臣将手机递给徐刻,徐刻看见屏幕上纪临川的名字,浑身的血液如凝固住了一般。
徐刻僵硬地抬头看向纪柏臣,隐约能猜到纪柏臣的意思,但没戳破,因为他并不想这么做。
“接吧。”
徐刻迟迟没动,他不想接。
“怕什么?”冷冽的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的砸进了徐刻的耳朵里,隐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下一秒,纪柏臣滑动屏幕,帮徐刻接起电话。
“喂,小叔……你现在怎么样?药吃了吗?”纪临川语气着急。
纪柏臣没有回复纪临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徐刻。他给了徐刻报复他的机会,但徐刻没这么做,只是淡淡道:“……我是徐刻。”
“徐刻?”纪临川的语气中满是诧异,“我小叔在你旁边吗?”
徐刻声音很轻,“嗯。”
纪柏臣从徐刻手中拿过手机,打开免提丢在洗手台上。
“我小叔呢?你怎么接他电话……是他出什么事了吗?”纪临川声音焦急。
“我下楼的时候遇到他了,他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没法……”徐刻忽然被亲了耳垂,声音一抖,“没法接电话。”
“我小叔易感期到了……他口袋里应该有药,你给他喂一颗。或者你和我说你们在哪儿,我现在马上过来。”
“我打了车,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徐刻很少说假话,没什么底气,声音越来越轻。
“好好……哪个医院,我马上来。”
“……”徐刻有些编不下去了,求助的看向纪柏臣。
纪柏臣从徐刻手中取走手机,舔了舔唇,他盯着徐刻泛红的脸颊,顺着徐刻的话说:“不用了,我前面路口下车。”
纪临川:“小叔,你怎么样了?药有用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Omega……”
纪柏臣冷声打断:“不需要。”
纪临川:“那我来接你?”
纪柏臣盯着徐刻的衬衣扣子,眼神暧昧,“不必,我找上次的情人解决,我离他很近。”
纪柏臣挂断了电话,玩味地看向上次为他解决,近在咫尺的情人。
徐刻没有看他,探着纪柏臣的口袋找药。
他不知道纪临川口中可以让纪柏臣好一些的药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为什么纪临川说要找Omega来给纪柏臣解决。
纪柏臣不是对Omega的腺体激素过敏吗?
“乱摸什么?”
“找药。”徐刻什么都没摸到,“你的药呢?”
“丢了。”
“什么药?”
纪柏臣没有回答徐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药”,紧缩的眸子中透着一丝危险气息,话锋一转:“很熟?”
纪柏臣问的是徐刻和纪临川。
“高中同学,不熟。”
徐刻冷声道,他和纪临川的确算不得熟,徐刻恨不得与高中所有人都撇清关系,逃离痛苦的回忆魔窟。
但……他的确欠纪临川一些人情。
纪柏臣哂笑一声,“爬上同学小叔的床,什么感觉?”
徐刻迎上纪柏臣的视线,语气极其平静:“一般。”
这句“一般”像是一簇火苗,烧进了纪柏臣的胸腔里,他嘴角微翘,“是吗?哪一般?”
纪柏臣低头咬了徐刻一口,不重,但足够让人记住。
徐刻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标记”的滋味。
“现在还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