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也不必介怀。”
“埋就……埋了。”
“若裴郎喜欢……黛黛愿意的。”
秦黛黛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她一点都不愿意。
哪个姑娘会乐意自己的敏感处让人埋?
他的头又那么硬,她那又那么软。
不过,哄哄他又如何?
也不知道裴行弃喜不喜欢听这种话?
然而,据她观察,他好像不是很喜欢?
只见男人的脸色黑透了,他的指尖也紧攥着。
他该不会又想掐死她吧?
秦黛黛下意识想逃,可她的腿软,跑不了。
“裴郎,黛黛说的是真的。”
“我们既是夫妻,裴郎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求裴郎日后能护着黛黛。”
“夫君身死,黛黛只有裴郎了。”
她继续哄着人,边说,她的头边低低垂着。
她仿若无所依的孤女,飘荡世间,而裴行弃就是她的岸。
“住嘴。”
裴行弃一点都不想听见秦黛黛说话,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恶心。
什么叫他愿意的话,她可以让他埋……
谁喜欢埋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
秦黛黛太不知廉耻了。
谁与她是夫妻?
她敢胡言乱语,他便割下她的舌头。
他身为大理寺卿,最擅长割舌头了,她要试试?
还有,裴行策死了,关他何事?他凭什么要庇佑他人之妻?
“裴郎,我们是一家人。”
裴行策是他的弟弟,她是弟妇,他不应该帮着照料她吗?
“呵。”
裴行弃轻嗤,一家人?
谁与她是一家人?
难道她不知道,他很讨厌裴行策那个人吗?
“滚。”
他冷脸。
男人周遭的气息越来越阴沉,秦黛黛察觉到危险,这次,她不再过多停留。
今日已经和他亲近过了,她该满足了。
罢了罢了,保命要紧。
秦黛黛连滚带爬的出门了。
林素看见她,忙招呼她:“黛黛姑娘快乐吃点东西。”
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大多都是糙米粥,而且,米还没几粒。
秦黛黛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吃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
“裴公子退热了吗?”
林素开口问。
秦黛黛愣住,尴尬了,她不知道。
不过,应该是退了?
“黛黛姑娘将这碗粥带给裴公子吧!”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还要喝药。
“多谢。”
秦黛黛突然感慨,还好,他们遇见了好人。
……
“裴郎,喝粥。”
秦黛黛拿着粥进来,彼时裴行弃正要起床。
他要回京。
“裴郎这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起来了?
裴行弃避开她要扶他的手,眉头狠狠皱紧。
她要是敢触碰到他,信不信他将她的手也砍下来?
不知廉耻!
裴行策死了都要嫁给他,如今却轻易答应老祖宗和他生子留后!
她的情谊,不过如此!
像她这样假心假意的女子,他最是不喜,这辈子更不会沾染半分。
“裴郎的伤还没好全,不能动。”
就算要走,也该坐马车回去,不然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滚。”
她最好少管闲事。
“……”。
林素听见动静忙进来。
“裴公子别动。”
“夫人也是担心你。”
林素以为他们就是夫妻。
秦黛黛没否认,裴行弃的眼中却立马透出杀意。
她才不是他的夫人。
“裴公子,昨儿夜里下雨,今儿天还灰蒙蒙的,这场雨怕是没那么快结束。”
“怕是走不了。”
这里是林村,距离京城有几百里的距离,地势偏僻,还在山内。
若要离开村子,没有牛车或者马车是很难靠双脚走出去的。
“若你们执意要走。”
“我去看看村头的老大爷今天要不要赶牛车去集市。”
林素说完就作势要出门。
可林父来了:“不用想了。”
“走不了了,出山的路又被泥石封住了。”
“得过些日子天晴,里正带着人去清理路障才能走。”
好在乡下地方,人人自给自足,就算不出门几日,也饿不死。
秦黛黛听完,她有些开心。
那她岂不是要和裴行弃在这多待几天?
那……
她岂不是能尽情的撩拨他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她能不能将人撩动?
秦黛黛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加把劲,不然回去之后,她可能连裴行弃的面都见不到。
林素和林父说完很快就出去了。
秦黛黛端着粥往前,她将粥放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
“裴郎趁热喝,待会还要喝药。”
“莫让我……担心。”
她总用那种粘腻缠绵的眼神看他。
裴行弃觉得恶心至极。
她莫不是有病?
他讨厌秦黛黛。
不懂矜持,不知廉耻,下作!
秦黛黛说完就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窗边,这会屋外又下雨了。
她倒是喜欢看雨,雨滴溅落下来的时候,会在水面上形成一圈圈涟漪,她觉得特别好看。
“裴郎可会觉得冷?”
看了一会,她不忘回头关心人,一副要是他冷,她就将窗户关了。
这扇窗对着一棵大树,她认了好一会也认不出那是什么树。
“裴郎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她好奇的问。
可裴行弃根本不搭理她。
他现在还没杀了她,她该庆幸。
她最好少烦他。
“这树长得还挺好看的。”
“裴郎,日后,我们也种一棵这样的树好不好?”
也不知道要种到这样大,需要多少年?
裴行弃:“……”。
她当真想死。
谁要和她一起种一棵树?
她还妄想种在哪里?
她最好不要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裴郎怎么还不喝粥?”
再不喝,都凉了。
秦黛黛看了一会雨之后就关窗了。
看久了,她怕吹到风会着凉。
裴行弃:聒噪!
她再吵,他杀了她。
此刻男人就坐在床边,他的眼中满是杀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碗上,他刚想打破碗杀人。
然而,有一双手比她更快拿走了碗。
“裴郎当真不吃?”
“可要黛黛喂?”
“我喂的话,裴郎可要乖些。”
她自顾自的说,事实上,她自己恨不得将这碗粥水给喝了。
她的肚子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少女刚刚要喂人,裴行弃却直接避开了。
秦黛黛忍不住嘟囔一声:“裴郎怎么比自己弟弟还不听话?”
“行策哥哥就从不这样。”
“之前都是我喂什么,他吃什么。”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刺激人。
只要他的情绪有所起伏,她总能拿下他的。
最怕的就是,他对她毫无情绪。
果不其然,裴行弃周遭的气息更冰冷了,杀意尽显。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拿他和裴行策比?
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