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不及啦……”柳江河想起了高老师的话,难道是家中出什么变故了吗?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安宁县医院,高明祥把车停在县医院门口,拉着柳江河就要朝医院跑去。
“高老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柳江河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焦虑与担忧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高明祥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最终还是开口了“江河,你爸……他出车祸了。我们得赶紧,希望能见上最后一面,不要哭,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坚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柳江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强忍着悲痛,跟着高明祥跑进医院。
他们来到病房外门口,门口的医生见他们过来,赶紧大喊道“快,病人快不行,赶紧进去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医生的话让柳江河的心猛地一沉,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病房。
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父亲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密布着维持生命的各种医疗管线,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力。
他努力地睁着眼睛,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坐在床边的妹妹柳江玲的手,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露着些什么。
柳江玲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到了哥哥的身影,她哽咽着喊道:“哥,快来,爸……爸他……”话语未尽,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柳江河的心被深深刺痛,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但军营里面锻炼出的那份坚强没有让泪水轻易滑落。
他快步走到父亲床边,蹲下身,紧紧握住父亲那双曾经给予他无数温暖与力量的手,声音哽咽却坚定:“爸,我回来了”
病床上的父亲,听到儿子的声音,苍白的面庞上竟奇迹般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他用尽力气,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江河,是……是你吗?咳咳……回来就好。爸……爸可能不行了……你……你要好好照顾江玲。”
“爸,您一定要坚持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是说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吗?”柳江河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住泪水的重量,泪水滑落。
此刻的他,不再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兵王”,只是一个刚刚成年不久,面对至亲病重而无力回天的孩子。
“江河,听……听我说,”父亲的声音愈发微弱,“你……不要冲动,不要去找侯家报仇,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儿子和女儿的担忧与不舍,“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也对不起……你妈。现在,我要去找她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
柳江河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父亲此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兄妹俩,他紧紧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爸,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这时,父亲的手突然垂了下去,“爸!”柳江河和柳江玲齐声痛哭,悲伤笼罩着整个病房,柳江河两兄妹感到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般。
病房内,柳江河和妹妹柳江玲紧紧地抱着父亲的遗体,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们拼命地摇晃着父亲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爸爸!您醒醒啊!不要离开我们!” 柳江河哽咽着,声音颤抖着,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这一生这么不幸,怎么就这样天人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