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祁怀璟让沈棠枕在他的腿上,把她半干的乌发挽到床边,用折扇一下一下给她扇风。

“风凉吗?”

沈棠脸颊有些发烫,早就合上了眼眸。

“不凉,很舒服。”

正是夏天,虽然新房里一整天都放着冰,也微微有些热意。

祁怀璟一边扇风,一边用长指为她梳理发丝。

青丝半干,凉风习习,沈棠当真觉得很舒服。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其实各有各的心思。

祁怀璟的动作很轻,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满头乌发,像是在安慰,又像是爱抚。

沈棠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上一位这么温柔地给自己梳理头发的人,是她快要记不住模样的娘亲。

夏夜,娘亲给小小的女儿洗了澡,总会把她抱在膝上,一边给她扇风晾发,一边柔柔地唱歌,哄她睡觉。

这是沈棠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

自从娘亲走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满腹柔情。

沈棠心头一酸,一时没忍住,有滴泪逃出了眼眶,落在了粉白的脸颊边。

祁怀璟早就瞧见了,眉头一皱。

自己还没干什么呢,她怎么这会儿就哭了?

“怎么了?是我扯疼你了?”

“没事……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娘就是这么给我晾头发。”

原来是想娘亲了。

祁怀璟心头一动,收了收满脑子的旖旎心思。

他知道,沈棠四五岁就没了娘。第二年,自家姑姑嫁给她爹爹做继室,又生了一儿一女。

看着是亲亲热热的一大家子,其实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一直都知道。

祁怀璟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拭去了那滴眼泪。

“没事,以后有我。我会帮你扇一辈子的风,晾一辈子的头发。”

沈棠知道自己一时失态,暗思有些不妥。

新婚之夜,实在不该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继母对自己不算差,又是他的亲姑妈,若是被人听到,不知道怎么揣摩呢。

她马上坐起了身,擦了擦眼泪,勉强一笑。

“你是爷,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叫人知道了笑话。”

祁怀璟见她粉面染了薄红,细眉微微蹙起,眸中泪光盈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随手扔了扇子,欺身过去,一下把她堵在了大红婚床的角落,声音很低。

“你我夫妻间的事,外人怎么会知道呢?”

这是他头一次提起,夫妻二字。

沈棠听见他的话,心中一动,微微睁大了明眸。

随即,祁怀璟俯身过来,轻轻亲吻她脸颊上的泪痕。

沈棠心跳如鼓,一动不动,任凭他亲。

“乖,闭上眼睛。”

祁怀璟声音低柔,略带沙哑,像是哄人,又像是诱骗。

“表哥……”

祁怀璟忍不住去吻她涨红的耳垂,低声教她。

“叫夫君。”

这个吻很是轻柔绵长,吻她的泪痕,吻她的眉尾,吻她微微颤抖的唇角……

片刻后,祁怀璟眼见她侧着脸,微微喘息,双颊绯红,眼眸紧闭,唇齿半启,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索性捏住怀中美人儿的下巴,扶着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

随即,俯首含住了唇,又用手撑住她微微颤抖的后背,叫她退无可退,不得不仰头承受自己的汹涌爱意。

良久方止,两两喘息。

“……学会了吗?”

沈棠心里跳得厉害,像是养了几百只小兔子,低垂杏眼,实在不敢抬头看他。

“……嗯。”

“叫一下。”

“夫……夫君。”

祁怀璟闻声而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很是赞赏。

“乖,娘子。”

揉完了,他却没收手,稍一用力,搂着人就往床上躺下去了。

沈棠被他扯着倒下去,心里没防备,一时没稳住,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腰腹之上。

这人像是吃痛,闷哼一声。

沈棠慌忙起了身,觉得方才身下的触感很罕见,显然不是平坦的腰身,立刻知道自己压到了要紧的地方,心里一慌,又忘了叫夫君。

“表哥!是我压到你了吗?”

祁怀璟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很是痛苦地点了点头。

“好,好痛……”

沈棠有些慌乱,自己和妹妹玩闹时,也时常被她踢着碰着,每次都要疼上个小半天。

自己可比小梨儿沉多了,这处又是个顶要紧的地方……

这大半夜的,自己再把人伤出个好歹来。

“我……我去叫人。来……”

眼看她开口要喊,祁怀璟忙睁开眼睛,捂住了她的嘴。

再开口,装得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还……还好。这大半夜的……不如你先帮我看看?若是不要紧,就不用喊人了。”

沈棠略一迟疑,还是点了头。

眼见祁怀璟挣扎着去脱衣服,她也帮忙去解他寝衣的系带。

刚上手,沈棠略有犹豫,可还是三两下帮着解开了。

今日拜了堂成了亲,她已经是他的结发妻子,看看……也无妨。

沈棠担着心,又离得近,等他脱下来时,看得一清二楚,立刻开口惊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祁怀璟早就忍不住笑,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喊什么啊?”

沈棠万万没想到,看着这么光风霁月般的三表哥,腰里竟然藏着这样粗野的丑东西!

祁怀璟的手指微微松开,沈棠惊魂未定。

“好丑……好骇人!”

祁怀璟一笑,很快翻了身,又一次吻上了她的眉眼。

眼看图穷匕见,这人犹不忘在逐步失控的亲吻间,低声引诱。

“乖乖儿,只要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这丑东西了。嗯?”

……

罗帐低掩,一缕乱发偶然垂落在他泛红的眉眼旁,沈棠的心口跳得越发厉害,忍不住伸出纤手,要去摸一摸那缕发丝。

可惜尚未触到,就被他扣住了十指,喃喃的低语落入潮热的耳边,逐渐不成词句……

夜色渐深,铜鼎中的垒垒冰块,渐渐融成了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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