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感动,但是也觉得奇怪,小弟平时没心没肺的,今天咋这么反常?
二姐陈雪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混主意要干?”
“让我们给你打掩护呢?我和你说,陈逸飞,违法违规的事情不能做。”
“自己做的决定,跪着都要走完!这小知青的事,你咋整?”
每当陈逸飞讨好家人的时候,准没好事!
一定是做了什么捅破天的大事。
陈父冷着脸道:“谈好的亲事,如今又和要回城的女知青发生这档子事。”
“还不算捅破天的大事?”
“陈逸飞,你要是再做不好决断,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事情已经发生了,赶紧决断好。到时候该赔礼道歉我去!”
陈建国冷着脸,看陈逸飞越发不顺眼。
陈逸飞上辈子不理解,怎么父亲总是骂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知道嚷嚷,怎么说都说不明白!
如今重活一世,看着现在外强中干的父亲,扶着腰,背脊稍微有些佝偻,眼里全是担忧。
分明是担心自己,想好了要去赔礼道歉,天大的篓子拼了老命也要帮他,但是嘴上就是要骂。
上辈子是年纪大些,才明白他们的用心良苦。
这辈子不能让家中老人寒心了。
陈逸飞掷地有声地说道:“爸妈,我打算娶何润清同志。”
听见她这话,陈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毁了人家的清白,娶人家是应当的。”
“那姑娘若是不嫁给你,她嫁给谁啊。”
陈母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十分清楚流言蜚语有多厉害。
若是一个想不开,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
陈父陈建国点了点头:“嗯。”
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逸飞:“我不知道你能定心多久。但如果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和郑芳家里来往了。”
“还有何知青,她家中条件好,你也不要亏待她。”
陈建国好似苍老了十几岁。
陈逸飞想起来,上辈子也是何润清死后,才知道原来她家里条件那么好。
爸妈是开着小轿车带她回家的,还有专门的司机。陈逸飞记得她父亲穿着中山装,很威严的一个人。
他上辈子知道何润清死后,日日喝酒消沉,混账了好一段时间。
那会儿去找何润清父母赔礼道歉的,也是陈逸飞的爸妈。
好在人家父母也是明理之人,未曾有多为难。再加上他和何润清俩人被算计,后来查清楚是别人的算计。也并未多为难陈逸飞。
越是这样,陈逸飞越是愧疚。
所以这个心结……一直延续到了这辈子。
陈逸飞看着陈建国。
道:“爸,我娶何润清同志,咱们先不要去找郑芳家里道歉。”
陈母有些无奈:“逸飞……咱们家都和郑芳议亲,现在怎么说都是我家的错,我和你爸不要面子,我你若是不想去道歉,我们去。”
陈母有些失望,自己的儿子还是不懂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逸飞站起来,从大姐陈霜的手中接过来暖水瓶,挨个给他们的搪瓷杯里面倒水。
“爸妈,大姐,二姐,你们坐着,听我说。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我最有发言权。”
陈雪腿长,宽大的裤子在这样笔直的长腿下也短了一截。
朝着陈逸飞就踹了一脚:“你还受害者?人何润清可是知青大队最好看的小姑娘。”
陈逸飞挠挠头,他也觉得何润清好看呢……不过不是讲这个事情。
“我是说,郑芳不对劲儿,她故意陷害我和何润清。”
“简单来说,何润清要回城,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她突然就和我睡一块儿了?”
“那天我没什么意识,何润清更是。还是在咱们家出的事,爸你作为大队长,到时候若是查办,你第一个要出问题!”
“……”陈建国点了点头,这个混小子说的没错。知青出了问题,公社那边问责的肯定是他这个大队长。
陈逸飞倒是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会儿在陈雪看来,小弟这样貌也还真是不错的。
“继续。”陈雪勉强能听下去了。
“还有一点,说难听点,我和何润清睡在一块,若是没人发现,也不会影响人姑娘的名声啊!”
“但那郑芳就是恰逢其时的来了,还掐好点的,带着一群大叔大婶。你说这不是提前算计好的算什么?”
“爸妈,人家郑芳根本就看不上我。就是故意算计我,让我们家对不起她,到时候从咱们家要钱赔偿呢!”
陈逸飞这辈子可不想做冤大头了。
上辈子他们家可是赔了郑芳家所有的积蓄,差不多90块钱呢!
要知道,在农村每天做那么多工分,还有每年要去供销社买的东西。
九十块钱,已经是他们这个农村家庭所有积蓄了。那些有正式工作的大厂职工家庭,一个月也就是十几块的收入,也只刚好够花。
这些钱,已经是陈家一家子攒好了给陈逸飞娶媳妇的钱。
记得上辈子,陈逸飞家就是今晚去赔了。
第二天郑芳就跟着男知青跑了。
跑了人家还能认账?反正陈家成为冤大头了。
陈雪听了这话,挠了挠头:“等等,我捋捋。”
“那郑芳看不上你,陷害你和其他女人,这个我倒是觉得正常,人家一直都利用你,花咱们家钱。”
“但是那何润清是被谁陷害?她知青返城名额,郑芳又用不上。”
陈逸飞翘着二郎腿,看着二姐眉眼一挑:“那男知青要啊!爸,你看看咱们大队的知青,有没有个叫王建设的。”
他记得上辈子郑芳就是和王建设跑了。
陈建国点头,难得自己的儿子上心了。
好像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了,聪明了不少啊!
陈建国道:“嗯,王建设没有在名单里。这人不是咱们大队的优秀生产分子。”
“但是长得也挺好的,就是比较弱。也有些小姑娘追着喜欢吧。”
大家平时都忙着做工,没太注意这些,最终看谁做得多谁就有工分。
这样一说,陈雪立马拍桌子:“就是!那郑芳总去看王建设。”
“实锤了!我去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