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轻佻的话,夜钺张口就来。
两个人身子贴的近,祝卿安身上,又空空如也,这么被夜钺禁锢在怀里,她也能感受到夜钺身上的火热。
从在天阳楼被算计,遇上夜钺开始,他们有过许多次的缠绵。
这样的火热,祝卿安太熟悉了。
她脸颊发烫。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温泉水太烫,还是羞涩太强烈。
“你……”
“小姐。”
祝卿安手撑在夜钺身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呢,温泉屋外,就传来了唤她的声音。
是她选的百花庄的管事——祝平。
乍然听到祝平的声音,祝卿安身子不禁抖了抖,她撑在夜钺身前的手,也滑了下去。
夜钺顺势抓住她的手,一路向下。
他眼神玩味,“啧,原来莫少夫人喜欢这一套。”
“别闹。”
祝卿安瞪着夜钺,嗔了他一声。
可这,对于夜钺而言,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可言,他笑盈盈的将祝卿安的小手攥紧,丝毫不给她挣扎的余地。
“伺候莫少夫人,这是正经事,怎么能说是闹呢?”
“你……”
“小姐,平昌伯来了,要见小姐,正在前面等着呢,小姐可要见见?”
外面,祝平虽没听到祝卿安的回应,还是禀报了情况。
祝卿安知道,莫安懂她的意思。
莫安也注定会松口。
只是,没想到莫安来的会这么快,她还以为,莫安得挣扎挣扎,再想想其他办法,等到走投无路了,再过来跟她商量呢。
不过来了也好,平昌伯府的金楼,她要定了。
这是莫亭澜送给她的机会。
釜底抽薪。
怪不得她的。
是莫家,是莫亭澜算计她在前,羞辱她在先的。
心里想的明白,祝卿安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没理会夜钺,她看向门口的方向,冲着祝平吩咐。
“平叔,我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伯爷,好茶好水的伺候着,我马上就来。”
“是。”
祝平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祝卿安这才又看向夜钺,“放开我,我要出去一趟,有要紧事。”
“见个老头子,算什么正经事?”
夜钺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
“谁家的好老头,能三更半夜的跑到自家儿媳的住处啊?这莫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实在是不成体统。”
“说什么呢?”
明明很正经的生意,很正经的谋划纵横,怎么从夜钺嘴里说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儿了?
白了夜钺一眼,祝卿安也没瞒着他。
“莫亭澜冲撞了太子爷,被太子爷扣着罚跪呢,一日了,到现在还没被放回去。莫家想要捞人,太子爷要吕仙人的画,他们找到了我,我当然得趁火打劫一波。赶紧放开我,到嘴的鸭子,可别飞了。”
祝卿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夜钺。
尤其是说到太子爷的时候,她眼睛更是盯着夜钺,一眨不眨。
这也是试探。
她很想知道,她猜的对不对?夜钺跟那个传说中的疯批太子,是不是一个人?
只是,夜钺眼神平静,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脸上莫名的有种与有荣焉的小骄傲。
搂着祝卿安,他在祝卿安唇上,浅啄了一口。
“你盯上了平昌伯府的什么?”
问,没有答案。
试探,也没有结果。
祝卿安也不多纠缠,她快速回应,“我盯上了莫家的金楼。”
“真坏。”
宠溺的捏了捏祝卿安的小脸,夜钺缓缓继续。
“莫家祖上也算是有过功勋的,也是靠着功勋,得了伯爵的封赏,在京中立了足。但毕竟不是世家,底蕴不深,这些年,莫家一直在走下坡路,那三家金楼,对于莫家而言极为重要,可以说,莫家的收益,少说也有八成,是来自金楼的。你拿下金楼,就相当于掐住了莫家的命脉,他们会老实不少的。”
夜钺语气平静。
只是,下一瞬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就多了股酸溜溜的劲儿。
他看着祝卿安的眼神,也更多了些玩味。
“卿卿,你该不会是想利用金楼,让莫亭澜对你俯首帖耳,依附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祝卿安听着这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你觉得呢?”
她疯了吗?莫亭澜是什么好鸟,非得要他的俯首帖耳?
贴的近了,她也会恶心的好吗?
祝卿安的嫌弃,都在明面上,夜钺瞧得清楚,他眼底也更多了几分流光。
“我觉得,他人丑了点,怂了点,能力差了点,行事莽撞了点,身份低了点,还风流了点,说他是人渣,都算夸他了,他最多也就是个渣。这样的人,不堪为伍,要是伍到床上去了,那更是糟蹋了自己。”
听着夜钺的话,祝卿安忍不住感慨。
“你这嘴,真毒。”
“还没尝就评价的这么精准,不愧是同床共枕,深入了解过的关系,该奖励。”
夜钺说着,大手扣住祝卿安的头,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不是蜻蜓点水的浅吻。
像是擒住了猎物的猛兽,要将猎物拆吃入腹一般,他不断收紧自己的手,攫取着祝卿安唇齿间的甜意。
那样强势的攻击,牵引着祝卿安,拉着她沉沦。
她身子一阵阵的瘫软,无力挣脱。
……
百花庄,明月阁。
祝卿安躲开了夜钺的乱来,过来见莫安的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彼时,莫安早已经等得有些急了。
只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哪怕心有不满,在祝卿安面前,莫安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卿安,你来了。”
“见过爹,忙了一日,刚刚在沐浴,耽误了些工夫,让爹久等了。”
“无妨,快坐。”
祝卿安也不客气,她很快就坐了下来。
揣着明白,装一手的好糊涂,祝卿安看着莫安,明知故问,“爹,这么晚了,你还赶来庄子这,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莫亭澜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吗?”
“卿安,我还是为了吕仙人的画来的。”
“这样啊。”
祝卿安的脸上,满是歉疚。
“爹,不是我不肯给画,不肯救亭澜,只是君子重诺,我曾答应过吕仙人的,不会让这些画流入他人之手。”
声音渐渐小了,祝卿安的眼底,也更多了些晦暗。
她垂眸,苦涩的继续。
“爹也知道,我是受过背弃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的婚事之诺,都成了一场笑话,这种伤害有多重,我是最明白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承受过被人背弃的痛,这种滋味,我自是不想让他人再尝的。我和吕仙人颇有渊源,我不想食言,伤了他的信任。”
祝卿安拿婚事,来堵莫安的嘴。
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可是,祝卿安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硬是断了莫安空手套白狼的念想。
祝卿安难缠。
这是莫安心里,唯一的想法。
莫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快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