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在这边争辩,赶紧叫府医过来给你父亲看看。”
沈黎连看都不想看清凝一眼,这个亲生女儿在乡下养废了,如今更是冷血无情,
皇上是说要清凝认祖归宗,但之后如何安排就是他们安平侯府的事了!
她要把她送去乡下庄子,离得远远的,免得日后来克他们安平侯府!
“族老们,今日见证也结束了,我让下人们送你们出去。”
族老们纷纷像是被释放的囚犯一样,忙不迭同意了,他们楚氏全靠楚砚南这一支嫡系,
他们可不敢看他的笑话,免得日后族中的资助没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楚云舟抱起楚砚南去后院,沈黎也跟着前去,唯独楚容卿落后了几步,她捏着手帕,小步走到楚容卿面前,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爹爹和娘亲,我们相处十多年,如今你一来就要我们分开,你觉得这合适吗?”
清凝听出来了,楚容卿语气柔弱,可是暗含着炫耀,他们相处十多年,可不是她这个从乡下来的亲女儿能比得上的!
“这是来示威来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稳婆亲娘给你偷换了一个富贵人生,如今鸠占鹊巢不说,你这只鸠还敢来嘲讽鹊?”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也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所做的,我也愿意离开,
只是爹爹和娘亲都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们,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吧。”
“你无辜?你再无辜也改变不了我被替换了十多年的人生。”清凝不是原身,但她有原身的记忆,
那些饥肠辘辘被打骂虐待的痛苦,被他们夫妻辱骂的记忆,
这种身体与精神的折磨,不比她试毒的痛苦弱,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楚容卿抖着身子,珠泪滚滚,哽咽道,“可这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
“那你作为受益者,你觉得这一切可用的心安理得?”清凝步步紧逼,
楚容卿后退跌坐在地,几缕发丝落在脸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神望向清凝,“我…”
“楚清凝,你又在欺负容卿!”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楚云舟将楚砚南放下后,发现容卿没有跟过来,便急匆匆过来正厅,正好发现了楚清凝欺负楚容卿的画面,
楚云舟扶起楚容卿,怒而转头看向清凝,嗓音中满是怒斥,“你不孝顺父亲,不敬重娘亲,如今更是殴打兄长与妹妹,我要是不罚你,改日你就敢闯出逆天大祸!害了我们安平侯府!”
“来人,将她带去祠堂跪着,不准给饭!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出来!”
四名丫鬟朝清凝扑上去,准备将她抓去祠堂罚跪,
清凝右手用力,拉住一个丫鬟,在她身上几个穴位重重按压,
丫鬟神情立马变得痛苦,倒在地上蜷缩着,冷汗直出,“啊!好痛!”
她现在没有毒药防身,可她深知人体穴位!
其余三名丫鬟看到共事的姐妹一下子变成这样,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轻易上前,
“你还敢打人!?你这次不好好反省,我是不会给你饭吃,更不会放你出来!”最好饿死她,这样还能落了个清净!
楚云舟懒得再顾及清凝的名声,叫来侍卫,“你们将她抓去祠堂!”
丫鬟们制止不住她,他不信武功高强的侍卫还制止不住!
清凝瞧见这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撇了撇嘴,真是会以强凌弱,不过她又不傻,指着那几个丫鬟,
“你们带路吧,我跟你们去!”
楚云舟气急败坏,“楚清凝!!”
清凝转身掏了掏耳朵,“我听得到,你不用说这么大声。”
也不知道这货犯什么毛病,她现在这么配合了,还大声吼她?
殊不知就是她这样混不吝的态度才让楚云舟气急败坏,
“你对你的兄长就是这样的态度!?早知道我抗旨也要让父亲不认你!”
“你敢吗你?”
楚砚南为了不抗旨,把她关在家里认祖归宗,要是他这儿子敢抗旨,估计要被关在家里重重教训一番,
被乡下来的农女一阵嘲讽,楚云舟气的摔了茶盏,
清凝立即催促丫鬟,“你们还不赶紧带我去祠堂!不然等会我被碰瓷讹钱了怎么办?”
楚云舟摔的茶盏品质一看就是高档货,等会他丧心病狂让她赔钱怎么办?
丫鬟不知道什么叫碰瓷,但见识过清凝的手段,很是听话的带路,态度也特别恭敬。
“哥哥,对不起,刚刚是我没站稳。”
“你不用说了,肯定是楚清凝嫉妒推了你!”
她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肯定是嫉妒他们宠爱容卿,所以趁他们不在就欺负容卿,还好他刚刚及时赶来,不然容卿就被她欺负惨了!
楚容卿靠在他的怀中,嘴角忍不住扬起,楚清凝,跟我争,你永远没有胜算。
“大小姐,世子让你跪着认错,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才能起来。”丫鬟桂圆战战兢兢的退后几步,深怕等会被暴怒的清凝抓住折磨,
“他说的是让我一个人罚跪,那我一个人在祠堂就可以了,你们都出去吧。”
桂圆看了看另外几个装鹌鹑的姐妹,小声说道,“世子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我们要是没看到大小姐跪,我们也不好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没看到清凝跪下就不好出去交差,
清凝索性将五个蒲团叠叠乐,跪坐在上面,“行了,我已经在罚跪了,你们就先出去吧。”
桂圆:“…”
嗯…跪坐…怎么不算罚跪呢…
“既然大小姐听话罚跪,那奴婢就先行离开了。”
几名丫鬟就像有饿虎在追一般,急匆匆跑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见她们小心翼翼关好门,清凝直接从跪坐变成盘腿坐,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随时将重要东西放在身上,她从袖口慢慢取出做了一半的引虫药继续加工,
半个时辰过后,引虫药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