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来不及喝口水,就那样勉力咽了下去,然后才快速的卸了个妆。
这些药只用五分钟就会生效,但也许是因为她一次吃了三颗的缘故,刚走出洗手间,许菀就觉得整个人如踩在棉花里一般,体温骤升,晕眩不断。
方才门口的位置,已不见萧靖川身影。
许菀扶着墙壁,滚烫的掌心沁出了绵密的细汗,头痛的厉害,像是被人用重锤砸在了太阳穴上一般。
而更让许菀难受的却是那汹涌而至的滚沸。
她无力抗拒,甚至,正在一秒一秒的被吞噬。
“好了?”
窗子边,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许菀浑浑噩噩抬起头,正看到萧靖川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指间星点明灭,他的脸容也半没在暗色的灯影里。
许菀本就跳动飞快的心脏,此时仿佛已经失控。
那一层一层深深埋在心脏最深处的,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隐秘。
不知多少个夜里,都在疯狂的啃噬她的心。
曾经以为这辈子,就要做一个父母的乖乖女,别人眼中教科书一般的名媛淑女,一举一动都不能行差踏错,更遑论,做出这般让人侧目的逾规之举。
萧靖川掐了烟,蹙眉看她:“许菀,你在干什么?”
她攥在手中的精美手袋,吧嗒掉在了身侧的地板上,那一声响,像是也将束缚着她的那根弦骤然的斩断了。
许菀缓缓向他走去。
不过短短数米的距离。
许菀却觉得,自己好像用尽了一辈子的力量和勇气。
她清晰嗅到了他身上很淡的清冽香气,那味道,竟和数年前在斯坦福时的,一样。
这让她心底的痛楚又深了几分。
他是个恋旧的人,于她人,是蜜糖,于她,却是伤口上洒落的盐巴。
“许菀?”
萧靖川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再一次唤了她名字。
许菀轻轻闭上眼,在那些无助的梦里,这是做梦都奢侈的场景。
她终于站在他面前,与他的距离,甚至可以用厘米测量。
许菀任凭药效将自己的理智和全部的矜持吞没。
他们紧贴在一起,严丝合缝,就如天造地设的一般,谁都拆不开。
他刚抽过烟,清冽的香就夹杂着香烟的味道,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心安。
就像数年前落在她肩上的那件西服外套一样。
“三哥……”
她轻轻呢喃,滚烫的烧热的脸颊,只隔着单薄的一层衬衫,仿佛他胸前每一寸肌肉纹理,都在熨帖着她柔嫩肌肤。
“你发什么疯!”萧靖川伸手攥住她细瘦手腕,就要将她推开。
可此时的许菀,就如烧热的即将融化的琉璃一般若抽去骨头的蛇,
萧靖川只得揽住她细细的腰,将她扣在怀中才站稳。
“三哥……”
月光清朗,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入,他整个人都被这银色的月华包裹。
却又比这月色还要惑人。